尴尬、迷惑、以及非常尴尬的氛围在这个房间中弥漫。
而只有那个最突兀、最应该尴尬的少年毫不尴尬。等到少年都已经爬过来一脸迷惑迷茫地捡起自己桌子碎片试图拼起来时,五条悟才终于开口,不自觉咳了两下,别过头不看自己脚边还在拼着自己唯一的桌子尸骸的少年。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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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说来话长——”
“所以你就长话短说——”
在带着少年去公共澡堂清洗的路上,五条悟有些嫌弃地拎着少年破破烂烂的衣领,一边走一边开口。伏黑惠知道五条悟要先带远山晓去清理后,在微妙又复杂地看过他们之后,就保持着那样微妙又复杂得让人心底发毛的沉默先告辞离开了,而远山晓过度使用术式——主要是他这样直接从日本海跟着科考船狂奔(传送)到太平洋,一趟下来那35%的恐惧值也差不多消耗完了,所以现在少年难得地陷入了一种心态平稳健康的状态。
大概就像是熬了几天夜的家伙狠狠睡了一个大觉起来神清气爽,又觉得自己能行了,区区熬夜不在话下。
于是远山晓还敢在五条悟这样说时笑着犟嘴。“所以我这只是委婉地给老师台阶,暗示我不想说呀。”
五条悟:。。。。。。
你还“呀”。
想揍人。
五条悟抵达汤池,一松手,手上的少年就“噗通”一下落入汤池。
少年还没来得及为突如其来的落水害怕就先因为看到浮起来的、自己脑袋上的鱿鱼狠狠围绕汤池传送跑了三十圈,三分钟后,少年泡在汤池里黑发湿哒哒地和主人一起垂头。“。。。。。我错了。”
原本只是想吓一吓少年让他不要翘尾巴,结果看到少年一下因为被鱿鱼缠上差点在这里自行截肢的五条悟:。。。。。。
f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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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过程是如何全错,但至少五条老师让自己的问题学生抵达了正确的结局——远山晓老实了下来——并且不断搓着手臂,那里刚刚被鱿鱼柔软黏腻湿哒哒的触手缠绕过——
少年抬头,眉眼湿淋淋的,纯澈干净。“要不我还是截个肢吧。”
五条悟的心早已被训练得毫无悲喜,此时早有准备地笑眯眯道,“那我叫一个鱿鱼咒灵来为晓截肢吧。”
“所以说之前那件事是这样的,我尽量简短地和五条老师讲述吧。”
看着少年骤然变了神色,低头恢复正常的五条悟:。。。。。。
呵。
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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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和伏黑惠的对战远山晓都和五条悟复述了遍,而后面那个【恐惧值】的声音,远山晓想了想,也只是和五条悟概述成了自己过于恐惧而无法控制术式传送走了。
他觉得这整个【恐惧值】的心声都很复杂,他自己都还没搞清楚,如果要他讲他肯定不能长话短说,但是他不长话短说五条悟就要用鱿鱼咒灵帮他截肢了,所以他决定不说。
听到少年讲述的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