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夏家的计划,什么羽幸生的宠爱,关她屁事。
夏绥绥只是惜命,想完成司命的任务,保住此生安宁。
现如今和羽幸生谈好了条件,他愿意保这孩子无虞,自己便又能过上吃好喝好晴空万里的日子。
谁知这好日子又没过上两天——早饭的时候,还未换下朝服的羽幸生一脚踹了进来。
“夏守鹤为何又要进宫见你?”他劈头盖脸就发问。
夏绥绥差点被口里的梅菜肉包子呛死:“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去啊!”
“他自是说因你怀孕,要送些补品给你,”羽幸生嘴角抽动,“怎么?我宫里的东西不够好么?”
“他都这样说了,还能是怎样?”
夏绥绥不得不佩服夏守鹤竟然有这本事,把这冰山变成火山。一个三分挑衅,另一个就十足在意。真让人好奇他们到底结下过怎样的梁子。
羽幸生恼得像个被拔了毛的斗鸡,皇袍加身,却全然忘了帝王应该喜怒不形于色。
他伸出手指着她:“我警告你们兄妹,别想搞什么鬼!”
夏绥绥咕咚咽下一口粥:
“自己心里有鬼,才觉得别人都有鬼。”
“砰!”
羽幸生一脚踢翻了桌边的凳子,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她继续将碗里的粥喝完,又吃下了两个大包子,才喊宫人进来来收拾残局。
又把阮儿叫来:“明明兄长可以递话给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要进宫见我?你帮我传话,跟他说不见!有什么补品让人送进来就是,何必我亲自去取!”
说心里话,夏绥绥一点都不恼羽幸生。若不是夏守鹤在作妖,她俩本可相安无事。这个夏家二少爷的行径,无不在暗示羽幸生,她和夏家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夏绥绥倒想好好请教他:这样她还怎么赢得羽幸生的喜欢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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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美人,听说几日前圣上去你宫里发了好大脾气,”肖婕妤一脸关切,“你没事吧?切莫被吓到,肚子里的宝宝可受不住。”
夏日悠长,闲来无事,这群妃嫔又想出了新花样,让夏绥绥指导她们的侍女化妆,誓要革新后宫妆容潮流。
夏绥绥取了一罐胭脂,将那晚霞般的瑰丽颜色抹在手背上予众人欣赏:“能有什么事,我这不好好的吗?”
“肖,娘娘,多操心了。圣上,怎会,舍得,”孟淑媛的话是愈发多了,“那把,花梨木,雕花圆凳,定、定是夏美人,自个儿摔破了,赖、赖在圣上头上。”
夏绥绥笑而不语——这段日子,她已经习惯后宫逐渐的变化。羽幸生这样“雨露均沾”,但实质性宠幸过的只有她一人,且还留下了皇种。一群女人忽然意识到,圣上不是腰不行,而是对她们真的没感觉,心理失衡可想而知。这阵子多的是对她如何拿下冷淡君王的好奇刺探,亦不乏醋意弥漫的尖刻之语。
所幸夏佼佼始终待自己如常。她虽落寞,却全无妒忌。
“我早知道圣上并不属意于我,”私下里她对夏绥绥说,“毕竟在很早的时候,他就有心上人的。”
夏绥绥竖起耳朵:“谁?”
“绥绥你那时还小,所以可能忘记了。圣上十四岁的时候,便与旧白城洛氏大小姐洛淇定了亲,”夏佼佼的鹅蛋脸上流露出羡慕的神色,“若不是后来洛淇的祖母洛太君构陷,致使圣上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他俩应该早就结为欢好,成为人人艳羡的一对佳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