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一场好梦???如果事情败露,她要完蛋。如果事成,也要活在可能被发现的恐惧之中,惴惴不安过这一生。
万一孩子长得不像自己,也不像圣上,她的脖子上岂不是终日悬着一把刀??
当她听说当今圣上是个不近女色不能人事的软蛋后,简直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云霄把那司命扯下来掐死。
掐死都便宜他了。
“娘子,我们就快到宫门了,那边二少爷早就打点好了,不会记在出入宫簿子上的。”阮儿突然开口,把夏绥绥从对司命的滔天怨恨中拉了回来。
她揉了揉被马车颠酸的腰:“你记得找人将这些东西好好送到我宫里,完事了多给点赏钱让他们闭嘴。有人问起,只说是从娘家带来的一些杂物。”
夏家大小姐夏佼佼是封了妃的,夏绥绥却只是个美人。太傅怕圣上忌惮自己连送两女入宫,又算计着生母位分低一点,圣上容易放松警惕,所以在绥绥的名位上全无计较。
她七日前就进了宫,只等着三日后圆房。
其实一般进了宫,只管等着便是,无需定什么圆房之日。只是新皇太不勤于后宫,又尚未立后,前朝言官都急着替他作主,吵吵闹闹整出新人入宫十日内必须圆房,每隔三天必须到妃嫔处过夜这种前所未闻的规矩。
竟能放任朝廷官员管到自个儿床榻上来,这皇帝听起来还真像个耸包软蛋。
哦,这位圣上姓羽名幸生,是旧雁城羽氏一族的后人。羽氏一族在前朝被赤穹帝容铮全灭,所以羽幸生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他在圆房当晚拖到后半夜才姗姗来迟,见夏绥绥还直直地坐在床上,来了句:“困了吧?困了早些睡吧。”
说完自己上榻,背对着她便和衣便睡。
夏绥绥笑了。
为着今夜,她灌了大概十杯浓茶,现在精神好着呢!
殿内烛火被她刻意灭了一半,仅留床榻旁的几盏,照在精心挑选的品红色纱幔上,别提多暧昧了。
她看着床榻上的皇帝,倒是宽肩细腰,侧躺的身影都别具风流。
“圣上~”
嘴里娇哄着,一只手便如游蛇般,顺着他肩头摸了过去。
羽幸生本想如应付其他妃嫔般,闭眼混过一夜,可只觉一股暖香朝着脊背贴来。
他一扭头,耳垂便从她湿漉漉的唇瓣擦过。
“你!”
他想要退,却发现腰身被两条雪白的长腿扣住。
眼前的少女漆黑的眼珠里透着狡黠,双颊透着潮红,两片唇瓣涂得嫣红。
“我?”夏绥绥欺身上来,“我怎么了?”
她心里亦是紧张的。倒不是因为要处心积虑勾引对方,而是在昏暗的烛光中,她看清了羽幸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