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热的天,他的手指却如寒冰一般冷入骨髓。
“你已完全恢复,腹中的孩子也无大碍。”
不知何时,羽幸生已经出现在了寝殿门口。夏守鹤的这句话显然是说给他听的。
“既已恢复,夏公子不妨尽早出宫歇息吧,”羽幸生神色凉凉,“这几日辛苦你了。”
夏守鹤起身行礼:“谢圣上体恤。微臣还有一事想请圣上准许。”
羽幸生扬了扬眉,并不应声。
“夏美人娘娘虽已痊愈,但有篾丽花中毒在先,各类药草解毒在后,腹中孩子多多少少受了点影响。微臣想请圣上准许微臣每月进宫探望娘娘一次,替娘娘把脉调养,以保胎儿无虞。”
此话一出,夏绥绥背脊上都惊出了汗。没想到他这时候还不忘申请入宫见自己,难道真看不出来羽幸生对此事忌讳颇深吗?怎么就这么执着于捋龙须??
果不其然羽幸生立刻拉长了脸:“你明明知道这不合宫规。”
夏守鹤无动于衷地笑着:“微臣不过是想替圣上保住这得来不易的血肉,但求圣上怜惜我妹妹肚子里的孩子。”
羽幸生冷笑:“夏守鹤,你莫要忘了,你的命也不是你的。”
这话听来似乎话中有话?
夏守鹤向来无懈可击的脸上忽闪过一丝游离,稍纵即逝。
“正因如此,所以圣上该信微臣。”
信你才见了鬼咯!夏绥绥真的是佩服夏守鹤的厚颜无耻,明明在背后布局算计,表面却一副清雅淡泊、忠心可表日月的模样。
羽幸生竟然还真信了他,垂手片刻后道:“罢了,每月初五,你入宫来吧。”
啧啧,果然还是年轻,这样就轻信了奸臣。
夏守鹤谢恩后,回首看着我:“兄长走了,下个月再来看你。你自己要万分小心,切莫再让他人害了你。”
一句话提醒了我还有戏没演完。
他走后,羽幸生在床边坐下:“你觉得如何?”
“圣上可否扶妾身坐起来?妾身好累。”夏绥绥有气无力道。
待他将自己扶坐起,她顺势抓住他的衣襟,滚进了他怀里:“圣上,真有人要害妾身!”
说着就大哭起来。
羽幸生身体僵直,又不能太过残忍一把推开中毒伤身的夏绥绥,只能任她生拉硬拽着,鼻涕眼泪都擦在他胸口。
“你先别急着哭,”他努力将她拉扯开一点,“可知道是谁害的你?”
夏绥绥抽抽嗒嗒道:”妾身不知是谁下的毒。但妾身知道这冷凉殿里,有别宫娘娘安插的眼线。所以今日被害,亦不惊讶。”
说着就让阮儿把冷凉殿仅有的六个宫女叫了进来,在面前一字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