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与自己较劲,不再抗拒自己不可言说的贪心痴望,他只需要藏得深一点、再深一点,然后就像这样自然的待在他身边,就很好,就够了。
自从给了温宁联系方式,对方的短信总会隔三差五的出现在林简的手机收件箱,内容和风格不会过分熟稔越界,始终以一位欣赏他的老师或者是长辈的视角给予问候,偶尔表达温和的关心。
林简很少回复,如果对方在一段时间内的“问候”频率有些高的话,他才会简单地回复一条“谢谢”。
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在一月底结束,但由于学校有补课的安排,所以假期的时间被缩短,腊月二十五才开始放寒假,而正月初五一过,马上就要返校上课。
所以今年过年这几天在老宅的时间大概率会压缩了。
沈恪越
()到年尾越忙(),林简放假在家的这几天?(),见到他的机会屈指可数,只有放假的第二天,沈恪专程腾出一天时间,照惯例带他回去祭拜林江河。
回程的时候沈恪问他,要不要将林江河的墓移过来,并且隐晦地提到,市郊的墓园提供私人墓位,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林简想了想,却说“再等等吧”,他当然明白沈恪一片好意,但是作为人子,移碑迁墓的事情,他不愿依仗他人恩泽。
再等几年,等他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再亲自来接林江河到身边。
从老家回来后,沈恪更是一头扎进公司年终收尾的各项事宜里,每每都是深夜才回,如果再晚一点,干脆就在公司办公室的休息间凑合一下,毕竟林简从小浅眠,他怕扰了他难得的放假补眠时间。
大年三十这天,林简一大早被爆竹声叫醒,摸过手机看一眼时间,不过才五点多一点儿。
北方的隆冬,窗外的天还是一片灰蒙蒙,和长夜无异,但林简醒过来后便睡意全无。
他起床去浴室洗漱,收拾好自己后不过才五点半。远处的爆竹声依旧此起彼伏,林简嫌吵,便想去书房写两幅字静心。
而他刚刚拉开卧室门走出去,就看见一楼中厅亮起来的灯光。
一楼大门半开着,沈恪站在玄关处,大衣搭在手肘,听见声响不由转过身来。他周身还被湿冷的温度裹挟着,眉目间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整个人英俊又落拓。
林简一愣,下意识开口,没想到沈恪也在同一时间出了声。
“刚回来?”
“吵醒你了?”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又同时收声,很短暂的沉默过后,林简摇了下头,说:“没有,正好起来了。”
“大过年的也不多睡一会儿,起这么早干嘛去啊!”宋秩应该是专程送沈恪回来,此时看见林简忍不住打趣说。
林简没回他的话,只是微微站直了身体,笑了一下,说:“宋叔叔,过年好。”
“……”宋秩就听不得这个“叔”字,摆摆手,忙不迭地溜了。
沈恪换鞋进屋,笑着问:“怎么总欺负我助理?”
“这算什么欺负。”林简说,“桉岁数来说,我叫叔都小了。”
沈恪失笑,径直去洗手间洗了手,林简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站在洗手间门口,蹙眉问:“你还要这样忙多久?”
“过年这几天应该会好一点。”沈恪抻出纸巾擦干手,说,“公司放年假,职员都休息了,我自己也忙不出什么花样来。”
林简“嗯”了一声,又问:“晚上回老宅吃饭?”
“去吧。”沈恪从洗手间走出来,站在林简面前,微微垂下目光,“不过你不是初五一过就要返校了?寒假时间太短,这几天可以不用都待在那边,想干什么去就行了。”
林简抿了下嘴角,没吭声。
毕竟他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也没什么特别想去做的事,难得的空闲时光里,他只想像小时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