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愉把外袍还给谢无镜,眼一闭,心一横,视死如归般快步冲进水里。
冷,真冷啊。
她在水里冷得牙齿打颤。
好在没一会儿,就有温暖的手臂拥住她。
她靠在谢无镜怀里,回想花了一下午背下来的心诀。
天地间安静得只有雪落的声音。
心诀运转,她确实有了和上次泡灵湖不一样的感觉。
灵气从水中涓涓流入她的身体。
不过她身体比筛子还不如,兜不住这些灵气。只能先让灵气一遍一遍在体内冲刷,先涤去体内污浊。
她沉浸在修炼中,不知过了多久。
恍惚听见谢无镜轻渺的叹息:“乾坤浩荡,会愿我随心所欲的,只有你。”
织愉笑了笑,很理解这种感觉。
在凡界,无数次他带她杀出重围时,她也觉得:
天地之大,能容得下她的,只有他身旁。
天光熹微。
她已昏昏欲睡,心诀在困倦中也早就忘了默念。
谢无镜抱她回房。
她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正要睡觉。
一个激灵,蓦然惊醒,发现谢无镜已经不在。
她连忙大喊:“谢无镜。”
还好,他还没出她房间。
他换了一身庄严的绀宇暗金风纹袍,长发高束,走到了门口。
“谢无镜,谢无镜……”她连声唤他,急得赤脚跑下床抱住他腰,“你先别走。”
谢无镜问:“怎么了?”
“我……”
想说生病了。
但织愉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甚至觉得身体轻盈舒畅了很多。
她第一次恨自己不是个一碰就倒的病秧子。
情急之下,她仰起脸,表情可怜,“我做噩梦了,你等我睡着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