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你知道夏茯新家的地址么?”
“怎么了?”
“其实我去找她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事情……”
他对面露疑惑的李英爱坦白了一切,而她也像他预想的那样,选择了爱徒。
“你等等!我马上带人过去!”
再之后,就是今早发生的那些的事,夏茯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方景澄怀抱着她的身体,看着她望向李英爱的神情,知道他赌对了。
得知李老师已经顺利离开,拿到身份证,夏茯疲惫的脸上明显有了放松的迹象。
她说了,不会再抛下他。
话的确是这么说的,可想到夏茯那么多个先科,方景澄觉得自己实在很难产生安全感。只要她离开视线超过半小时,他就忍不住开口喊她的名字,问问她在干嘛。
淋浴声停了起码有十五分钟,她该不会在浴室晕倒了吧?
方景澄低头又看了眼手机时间。他放开那个夏茯留在枕边,被自己反反复复攥成团的丝绸发圈,弯曲指节扣响浴室门,询问说:
“夏茯?你还好么?”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身处在水雾缭绕的浴室,声音显得有些发闷。
方景澄松了口气,“那有什么要帮忙的么?”他将手掌贴在门上,上下划拉,制造出来的噪音很像被关在浴室门外躁动不已的猫。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有,我够不到背后的伤口,擦起来会痛。”
方景澄处理伤口的手法比她温柔许多,人一定有某种惰性,一旦知道更舒服的生活,就很难回到之前痛苦的日子,只不过夏茯奇怪的自尊心依旧万古不变。她在温吞的请求后立刻小声补充说:
“……你把衣服脱了进来,我不想一个人光着背。”
“好。”
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后,青年推开了浴室的门。
“这也可以了么?”
方景澄一脚跨进浴室,一脚留在门外,将大半个身体藏在门后,漂亮的眼睛十分真诚地望着女友,只要夏茯摇头,他不介意脱完再进来。
夏茯感到脸上发烫,她用指尖拂去从发丝滴落的水珠,别开眼睛指了指一边的药膏,叹气道:
“你也脱得太干净了。”
只有她一个人伤痕累累的很奇怪,但他只穿条短裤也很奇怪。
进来之后,方景澄一改刚刚死乞白赖的样子,他小心地抚摸那些蜈蚣似地在她背部纵横的红色长痕,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