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轻声问。
萧径寒没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些,良久才闷闷道:“给我抱一会儿。”
裴青玉的心霎时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
这一路,他没有问过程洄,萧径寒是如何受伤的,又为何不回王府,反倒要跑到这山上来?
堂堂一个王府的公子,又怎会成了山匪?
他不想问别人,他想萧径寒亲口告诉他。
可现在,他却不想问了。
这所有的答案,似乎都对萧径寒太过残忍了。
“没事了,”裴青玉抚了抚他的背,温声说,“先上药,好不好?”
萧径寒忽然低声笑了起来:“上了药又能如何?”
他越笑越癫狂,又哭又笑道:“我的亲生父亲要杀我,他竟要杀我,哈哈哈”
裴青玉一惊,颤声道:“怎么会”
“很荒唐是吧?”萧径寒自嘲般道,“可我这伤,就是他亲手捅的。”
“半分犹豫都没有,你说,他怎能这么狠心?”
裴青玉不忍再听下去,抱紧他道:“别说了。”
萧径寒埋在他颈间,压着哭音道:“裴青玉,我好痛啊”
裴青玉心疼地不知如何是好:“阿霁”
“父亲不要我了,”萧径寒哽咽道,“原来他早就不要我了。”
裴青玉从小就没有亲人,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我知道,”萧径寒喃喃道,“你也不要我的。”
裴青玉否认道:“我没有”
“你要的,是傻子阿霁,”萧径寒道,“不是萧径寒。”
裴青玉沉默半晌,缓缓道:“可他们,不都是你么?”
“傻了的是你,不傻的也是你,”裴青玉道,“给我做长寿面的是你,背我去学堂的也是你你是阿霁,也是萧径寒,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