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夫子和秦玉流夫子正盘坐在两棵尚未落叶的垂条细柳下,目光不时瞥向大门外。
“梨夫子、秦夫子!”
不时有儒衫大袍、姿仪俊秀的生员路过,纷纷恭敬行礼。
二人微微颔首。
良久,
梨夫子晒然一笑:“怕是这十两银子谁也赢不了,四五天了,那小子依然没来!”
秦玉流修长的脖颈边长发飘飘,神色淡雅出尘:“天下没有接到秋宫阁天才资格帖不愿来之人,辛卓怕是有事耽误,扶风府之事,他可是出了彩,也许还沉浸在虚荣中。”
“你可知,他当着数万人的面,说时常与你同床共枕!”
梨夫子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不由笑的前俯后仰。
秦玉流眉心微蹙,随后展颜淡笑:“梨夫子一把年纪,倒还是满心红尘,令人耻笑,你难道不该关心无字碑之事?”
说起这事,梨夫子不由面色肃然:“还有月余时间,书院广发不少请帖,从隐世山门到附近小山小派无一处遗漏,不知会来多少?”
“夫子数十年未出,怕是无人记得,来者想必不会太多。”
秦玉流说道:“但无字之碑牵连甚大,已逾百年无人堪破,夫子月前已破解其中一字,此次若有天资卓越之辈得到,当按承诺赠予,你我岂能甘心?”
梨夫子诧异:“莫不是夫子以为辛卓能破?”
秦玉流轻轻摇头:“当然不是,不过辛卓确有快速精通各类武学的超高悟性,此事你我皆之,若他前来,到时但凡有一线破解可能,那无字碑便还是书院之物。”
“唔……”梨夫子撸着胡须,“且等三日,若他还未来,老夫当亲自去擒他。”
虽后都不再说话,各自闭目,一股浓而不厉的真气,自泥宫丸直奔天灵,四周环境蓦的一变,仿佛身与景共融,不仔细看,很难察觉有人坐在此处。
……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房间内一片昏暗,辛卓躺在榻上,双手枕头,百无聊赖的翘着二郎腿。
小黄不知从哪里钻了进来,伸着舌头,来回疯逛,似乎觉得换了个新环境,很好玩。
辛卓觉得太无聊了,干脆下榻走到窗边,正要打开窗户透透气,便见房门忽然“嘎吱”一声打开,走进两个穿着月白色僧袍的尼姑。
领头一人,认识,大凶的慧芯,正端着一盘素斋。
后面跟着的尼姑,十八九岁的样子,身姿窈窕,肤色白皙,五官俊美,一双大眼睛、长睫毛,轻轻眨了眨,便如水波粼动,樱唇上有颗美人痣,看了眼辛卓,抿了抿嘴,竟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没想到吧,做了我们水月庵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