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想了想,道,“以小人之见,君上此回倒是可以卖紫阳君一个人情。”
“哦?”
长林君问。“怎么个卖法儿?”
“紫阳君现在是兵力最雄厚的一位君上了,他不是打不了,而是不敢与朝廷正面争这一线城,恐落下什么造反的口实。”
幕僚道,“君上大可以与南平君一起,替紫阳君出个头。压一压平陵的兵力,如此一来。既给了平陵君台阶下,又帮了紫阳君,两边的人情都有了,以紫阳君那知恩图报的性子,还不得给长林好处?”
言之有理啊!长林君捻着胡子仔细斟酌许久,点头:“倒是可以试试。”
正好南平君也是想帮长公主的,他躲在南平君后头出个面。人情捞着了,什么事儿也落不到他头上来。
说办就办,长林君给南平去了信,又整合了三千多人,与南平之军汇合之后,齐齐往一线城而去。
这决定没什么大错,江玄瑾也的确准备了丰厚的谢礼给长林君,但自这两位君上的兵力抵了一线城,他们就成了皇帝眼里货真价实的“紫阳君同党”。
李怀麟远隔千里,不会知道他们是来劝和的还是来做什么的,他只知道这几个封君不但联名奏请减税,一举一动还都护着紫阳君,完全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朝臣都紧张起来,谁都清楚封君一旦作乱,对朝廷来说意味着什么。若是一个封君为乱,尚有缓和的余地,这么多人联手作乱,怕不是要颠覆了北魏江山?
李怀麟也有些慌了,他只是想把皇姐带回来而已,谁知道怎么就扯上了紫阳君,还扯出了这么多人来?
若退,朝廷颜面无存,若不退,那就只能软硬并施,给这群人一点颜色瞧瞧了。
李怀麟还想用平陵的人,奈何平陵君直接装死,不再听他手谕调度。若是别人也就罢了,连平陵君也帮着江玄瑾,李怀麟就是真的生气了。
“传朕旨意,平陵君抗旨不遵,有违国法,即刻抓捕归京都,听候发落!”
不敢拿江玄瑾开刀,那就只能从李方物这儿杀鸡儆猴了,怀麟想的也简单,毕竟是兄弟,他不可能真的处置李方物,就是想把人抓回来问问,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江玄瑾一封信在他圣旨之前早到平陵,提醒平陵君小心,伴君如伴虎。
李方物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像长林君一般去跟紫阳君讨个好,再一听问罪的圣旨,也不犹豫了,立马封锁平陵边城,与长林君联系。
“你在笑什么?”
怀玉站在庭院里,侧头看了看旁边的江玄瑾,打了个寒战,“怎么突然笑得这么诡异?”
江玄瑾勾唇,伸手替她拢了拢披风:“只是觉得今日天气不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