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泊车员把一辆超跑开到门口,赶紧从车上下来,毕恭毕敬地为霍阎拉开车门。
霍阎进了驾驶室,一脚油门,暗黑色的车便融入夜晚的车水马龙中。
霍阎全程一言不发,手机有电话进来,他也毫不在意,只是把脚底的油门踩得更重。
二十分钟后,霍阎坐在一家私人诊所的治疗椅上。
“霍少,你最近来我这里可有点频繁了。”
说话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医生,坐在办公桌后看着闭目的霍阎。
霍阎未动,声音也没什么起伏:“睡不着。”
“有多做些运动或者感兴趣的事情来分散一下情绪吗?”
“刚做完,不管用。”
“那愿意跟我聊聊最近的生活吗?”医生问。
霍阎闻言缓慢睁眼,和医生对视,只一眼医生便懂了他的意思。
“你总是这样,不肯对你的心理医生敞开心扉,”医生站了起来,走向霍阎,眼神里带着无奈,“霍阎,我记得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是十七岁,你要求我给你开药。”
“可你只要药,不要跟我沟通,后来慢慢好点了,我们可以聊聊天,但每次涉及到你的病因时,你都会沉默。”
医生叹了口气,拍了拍霍阎的肩膀:“说实话,你是我从业生涯里的失败,我已经很难再帮到你了,而且我就要离开国内了,已经不适合担任你的心理医生了。”
霍阎依旧没太大反应。
“不过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为你引荐另一位医生。”医生询问。
“都行。”霍阎又闭上了眼睛,似乎感觉很疲惫。
“我最近一直在反思,可能是我对你的治疗太过保守和温和,也许换一位风格完全不同的医生对你会是件好事,我打算介绍给你的这位杜医生之前一直在美国,最近才回国,他年轻,大胆,我思来想去,也许他会更适合你。”
“嗯。”霍阎揉了揉太阳穴,浑不在意,“你看着办吧,给我开点药,我今晚想睡个好觉。”
医生无奈转身,在电脑上敲下用药处方。
拿了药,霍阎驾车回到住处,偌大空荡的豪宅里,冷冷清清。
霍阎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烈酒,酒入喉咙后他把眼镜摘掉,脱下身上碍事的西装和衬衣,露出精壮的上身。
昂贵的西装被随手扔到地上,口袋里掉落出一张照片,霍阎斜眼看了一下,不予理会,继续倒第二杯酒。
脖子一仰,酒杯又空,地面上的照片仍静静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