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太阳把叶惊玄从睡梦里叫醒时,已经是上午九点钟的样子,外面的丫环听见她在屋里的动静,轻轻在外面喊了声:“可是叶小姐醒了,奴婢们进来侍候小姐洗漱了。”
叶惊玄应了声,懒懒的趴在床上,然后心安理得的等着丫环们来。忽然间惊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习惯了这样的侍候,总是等在原地,任由她们围在自己身边做着这些那些。
记得最初时,她来到这个世界,见人跪拜总是惊恐万状,现在竟然也已经无视了。人果真是容易皮实
“小姐梳个什么头?”
叶惊玄看着铜镜里,手执着檀香木梳的丫环,正睁着圆圆的笑眼看着她:“随意吧,简单点就行了。”
“那么,给小姐梳个芙蓉鬓吧,又简单又雅致,也适合小姐今天的衣裳。”
衣裳,叶惊玄这才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不知道丫环们从哪里捧来的,不是特别合身,但却是全新的,且挺漂亮,就是颜色稍不合意,微带着些粉粉的红,像一袭荷衣。
叶惊玄看着这轻纱如雪的衣裾,仰头问道:“这是谁的衣裳?”
“回小姐,是徐夫人的衣裳,您来得匆忙没带衣裳,徐夫人和您身材相仿,这本是府里制的春衣,尚不及发下,周管事便让奴婢去绣房里拿了来。小姐可中意,如果不中意,奴婢另去帮小姐换一身来。”
叶惊玄摇摇头:“不用,挺好看的,就是颜色太粉嫩了些。”
“小姐正是穿这颜色地时候。衬得小姐皮肤红润白皙。整个人都精神上不少。”
梳完了头。叶惊玄看着丫环往自己头上簪钗子。随口问了句:“你家王爷和九公子哪里去了?”
“回小姐。王爷这会儿正和九公子在场子里练剑呢。小姐梳完头了。就去前厅和两位爷用膳。两位爷在等着小姐呢。”
永徽王府里。这时正是群芳凋谢地时候。满园子地花叶飞飞落落。铺陈开来倒是如梦境一般。叶惊玄一路行来。不由得被这满园子地景色吸引了。
一不留神就撞上个人。身后地丫环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叶惊玄抬头一看。眼前地女子做妇人打扮。那就应该是王府里地妾室。连顾至臻那丫都有三个陪房地妾。其实也不能算妾。就通房丫头罢了。叶惊玄恨得真牙痒痒。
“这哪里来地丫头。怎么在园子里乱闯。这也是随便乱闯地地方吗?再去就是王爷地起居之处。还不赶紧走。”来地正是徐夫人。其实这位徐夫人并不是顾重楼从京城带来地。而是去年封过属地以后。他们那伟大地皇帝父亲给各位儿子送地大礼。从各地各家地庶出里选地。一人两个早早送到了封地。想给儿子们惊喜。个个不落空。
“回徐夫人,这是王爷地客人,和九公子一道儿来的。”身后的丫环终于还是说了话,叶惊玄还当这丫环要一直看下去呢。
没想到那徐夫人走上来就两巴掌,往叶惊玄身后的丫环脸上招呼,扇完后还拍了拍手道:“本夫人不是在问你,咱永徽王府的丫环真是愈发没规。”
叶惊玄见那徐夫人又扬起了手,连忙上去挡住,那丫环怎么说也是为了声援她才招惹了这个疯女人:“徐夫人,请自重。”
徐夫人看着自己被挡下的手,怒气染上了眉眼:“好大地胆子,本夫人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后的下人,轮不着你一个不知哪里来地丫头管。”
叶惊玄眉一挑,懒懒地道:“雁城徐氏,武将世家,祖有功德而封雁城将军,固守雁城,而后少有徐氏男子致仕,雁城将军归天之后,徐氏的荣光早已经不复当年。”
徐夫人忽然抽出自己地手,看着叶惊玄:“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