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护卫醒了。
城门从里面“吱呀”一声开了,一只手举着油灯探出半个身子。
“夜半扣门,来者何人!”
门外高坐在马上的几道黑影没有接言。
为首的身量颀长,大氅将他上半张脸遮得完全,微低着头,只露一道锋锐的下颌,犀薄的唇紧闭着。
他胯下一匹高大健硕的白驹也和所有人一样地默着,静静地伺在那里。
见没有人回话,那护卫怒了:“聋了还是哑了!几个不长眼的竟敢……”
可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很突兀地断了。
一道寒光从为首的那人腰间乍然亮出。
守城护卫的头猛地飞了出去,轨迹像是击穿夜空的一道漂亮弧线,飞了好久才一声闷响摔在地上,又骨碌碌滚了好远。
断了头的身子在原地立了半晌才轰一声直直倒下去,手中还紧攥着未灭的油灯。
为首的黑影高坐在白马上,将遮住头脸的黑色风帽拉下去。
露出了少年冷冽若寒星的一双眼。
身后的几人从衣袖中掏出几面焰黄的军旗,高悬在马上。
城楼上的军卫全醒来了。
看见军旗上的一个“江”字,瞬间惊慌失色。
仓皇的呼喊声沸腾而起。
“是江家军!江家军杀来了!”
一支泛着冷光的长枪从为首少年的袖间亮出,白马上前几步,枪尖拖在地上划出长长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