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启哲拿着玉佩轻轻抚摸着,心想:“就用这块玉佩换船吧,香宁公主把它给自己就是想救自己一命,现在只要能回到临安,一切事情都好办,带兵回来取也来得及。”还没等玉佩给人呢,他就想着怎么拿回来了。
春风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舍不得玉佩,她轻声道:“我其实早醒了,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是想找钱买船吧,那也用不着拿玉佩来换船。”
莫启哲一愣,不拿玉佩拿什么,他俩人身上加起来都没有一个铜板。
春风道:“拿我的软剑换吧,它在我的腰上,你知道的。”
莫启哲听她这么说,忽然心中感到一阵抱歉,那软剑对春风来说,就和玉佩对自己是一样重要的,单看那剑柄上雕的风吹杨柳,便知那是她名字的含义,她明白自己舍不得玉佩,就把她的软剑拿出来,这女孩子可真是事事为自己着想,她干嘛要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可不是个什么值得信任的人哪。莫启哲嗫嚅着说道:“谢谢谢。”
春风却道:“你不用谢我,我也想早点回到临安,好取回圣火令,不是为了你。”
莫启哲叹了口气,又是圣火令,那东西就那么重要吗?他扶起春风,把软剑从她腰上解了下来。莫启哲看着软剑道:“这软剑很值钱哪,光是这块玉柄就值不少银子。真没想到这些渔民都这么纯朴,他们一定是看到了这东西,竟没顺手牵羊地拿走,还真是好人啊!”春风盯着他道:“他们是好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骗他们。做人要有点儿良心,别做对不起救命恩人的事。”
莫启哲尴尬地笑了笑,道:“是,我不会骗他们的。”春风这是话里有话啊,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他又扶春风躺好,对她说:“你胳膊上的伤口挺大的,大夫有没有替你缝上?”春风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不再和他说话。
莫启哲又叹了口气,眼前这个女孩子和香宁公主大不相同,有什么话总是放在心里,不肯说出来,想的什么自己总是搞不清楚。他不想再打扰春风休息,站起身走出里屋,到外面等杜老实回来。
这一等一直又等到了下午,莫启哲象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转去,每过一会儿便到门外张望。这时,原本在杜老实家里看热闹的村民早走光了,只剩下杜老实的老婆,莫启哲问她话,可她总是摇头,一问三不知,想套话都套不出来。莫启哲差点就自己跑出去找杜老实他哥了。
好容易,杜老实终于回来了,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和他长得差不多的中年汉子,也是渔民打扮。
莫启哲不等他们进屋,便快步迎上,问道:“这位就是杜大哥吧?”
杜老实摇头道:“他是我二哥,叫杜诚实。”
莫启哲才不管他是诚实还是老实呢,急切地问道:“你是有条船对吧?把它卖给我,要不租给我也行,我出一百倍的价钱。”
杜诚实和杜老实相互对视了一眼,杜诚实道:“小船倒是有一条,我把它藏起来了,没被抢走,可那是我们家吃饭的家伙啊,这个这个”
看他这吞吞吐吐的样子,莫启哲便知道他是想先看到船钱,渔民就是靠渔船讨生活的,凭自己空口白牙的说话,那是肯定不能卖的。他指了指已经系在自己腰上的软剑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你把船卖给我,我就把它给你。”
杜老实怀疑地问道:“这不是那位姑娘的东西吗?”
莫启哲立即道:“她是我老婆,她的就是我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杜二哥,你这就把船卖给我吧。走,咱们这就过江。”
杜诚实犹豫着,他可不知这宝剑到底是不是象莫启哲说的那么值钱。莫启哲急道:“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爽快,来拿着拿着,这剑是你的了!”他解下软剑,硬塞到杜诚实手里,随即又说:“好了,你收下啦!很好,那船就是我的了,咱们走吧!”
杜诚实把剑往回送,不肯收,他道:“你还是给我钱吧,这剑我要着也没用。”
莫启哲大急,这些老百姓怎么都这么婆婆妈妈啊,就算是吃饭的家伙也用不着这么护着,他忍下想打人的怒气,劝道:“这剑能买好几百条船了。再说,你们不是恨金狗吗?拿它保护家人也行啊,收下吧!”
杜诚实一听他说可以用这剑杀金狗保护家人,这才把剑收下,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收下了。船就在江边,这位兄弟这就要走吗?我劝你还是等等吧,一会儿江上会有”
莫启哲道:“还等什么等,这就走吧!”
这时,杜老实道:“那你老婆呢,她现在没法走的。”
莫启哲想了想,说道:“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会儿。”说完他转身走进了里屋。
春风这时还在睡着,呼吸平稳,莫启哲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点儿烧,不过不会有什么大事了。他又走出里屋,对杜老实的老婆说道:“嫂子,我这就要走了,这位我的老婆,她伤得太重,不能和我一起走,就麻烦你好好照顾了,我会很快回来接她的,至多后天就到。你照顾好她,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们的,你家不是没船吗,我送你们一百条,我说话算话,一定会给的。”
杜老实的老婆有点儿呆呆地看着这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真是难以相信他说的大话。莫启哲道:“拜托了。”说完走出屋子,对着杜诚实道:“这就走吧。”
杜诚实劝道:“这个时辰,你真的不能过江,你还是等”
莫启哲道:“好好,等等就等等,你先让我看看船总行吧。”他拉住了杜诚实的手,深怕这老实巴交的渔民反悔,杜诚实无法,只好把软剑交给杜老实的老婆,带着莫启哲走向江边,他弟弟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