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启哲道:“如果咱们绕过西夏军队,去打完颜吴乞买,你说能不能行得通?”
“够呛,还是再等等看吧,现在还看不出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面的拓跋道顺想了好久,才道:“和骠骑军直接对打,我军实无胜算!这样吧,全军向东,假意回营,麻痹敌军。等绕到东城时,突然发动进攻,骠骑军全军都在城北,东城必定空虚,我军可一战入城!”
拓跋道顺沙场老将,一句话就道出了莫启哲布阵的大弱点,他本是要打防守战的,可雪夜劫营,偏又赶上了金夏联军发动大会战,他怕联军跟在屁股后面入城,所以只能列阵城外,军队大炮全都集中在城北主战场,现在的东城防守力量极弱,城北战场又有金军牵制,西夏军只要攻击,便可入城!
西夏部队全军开始转移阵地,慢吞吞地向东面军营开回,拓跋道顺理都不理后面的金队,他不能对吴乞买事先说明,要这老猾头替西夏军牵制莫启哲,他肯定不干,说不定倒要西夏军留在这里做牵制,反过来金军绕去攻城,捡这个便宜!
谁先进城谁得到的战利品就多,拓跋道顺是决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他最后向李佑仁望了一眼,心道:“太子,永别了!祝你黄泉路上走好,下次可别托生在帝王之家了!”
吴乞买一见西夏军撤离了,登时就急了,他连连问李佑仁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军队为什么走啦?”
“这个我也不知道!”李佑仁心中暗骂,拓跋道顺这个胆小鬼,竟敢临阵脱逃,害得我大丢面子。
“让他们回来!”吴乞买叫道。
“他们不听我的,那个拓跋道顺想造反!”李佑仁口不择言,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吴乞买听后大吃一惊,如果西夏军队真的放弃了这个草包太子,那我要你还有个屁用,你去死吧你!他突然脸色一沉,眼中凶光四射,道:“太子可别乱开玩笑,还是赶紧下令,让你的军队回来作战!”
李佑仁刚被拓跋道顺抛弃,现在又见吴乞买这个一直慈善的长者,竟变得凶神恶煞一般,忍不住心中害怕,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没开玩笑,他们真的不听不听我的话了!”
吴乞买一把掐住了李佑仁的脖子,道:“太子,你是不是非逼着朕动粗不可啊!快点儿把军队招回,听见没有!”他年纪虽大,但力气却更大,把李佑仁掐得直翻白眼,双手乱抓,连舌头都伸出来了。
眼看再掐就要把他掐死了,吴乞买突然松手,李佑仁颓然倒地,吴乞买道:“把这小杂种带下去!”
看着露出了狰狞面目的吴乞买,李佑仁心里这个悔呀,要是什么都听自己元帅的话,何致如此?
远处观望的骠骑将领一齐大叫道:“西夏军回营了,他们怕咱们啦!”
莫启哲哈哈大笑道:“他们一个人都没杀到咱们的,却前后被打死了六万人,能不怕嘛!好,打击士气的计划,圆满完成!”
西夏军逃了,可金军仍在对面,莫启哲道:“金兵人少,不可能会来挑战!这样吧,我带人冲锋,把他们全给歼了!”
韩企先道:“都元帅小心些!”金军只有三万多人了,骠骑大军一到,定能将他们杀个干净,他也没想别的,就同意莫启哲主动冲锋了。
中军令旗一展,十五个万人队齐声大叫,士兵们策动战马,挥鞭疾赶,深怕冲得迟了,战功都被别人抢了去!
吴乞买一见骠骑军竟然冲过来了,他这可真急了,西夏兵拍拍屁股,回东边去了,他拍拍屁股去哪儿啊?情急之下,他下令道:“撤阵回营,固守营盘!”
金兵立即后撤,返回营中,弓箭手登上营中高台,瞄准了远处的骠骑兵,其余的士兵则列成方阵,手持长矛,站在营墙之后,准备大营一破,即开始血战!
眨眼功夫,骠骑军第一个万人队便奔驰而到,行进中士兵们开弓放箭,这回火药箭可派上用场了,箭一落入金营中,立马儿爆炸,帐篷也被点着了,本来列得好好的金军方阵,也被这场飞来的火灾烧得四下奔逃!
吴乞买早听过火药箭的大名,可骠骑兵在前些日子的搔扰战中,用的都是假的,没有威力,所以他也就认为那东西不过如此,今天可见着真的了,骠骑军还没冲到营边,金兵这边便开始大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