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人儿道:“这玉佩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莫启哲求道:“你把杆子升上去一点好不,鲨鱼都快咬到我啦!”
那美人儿也真怕鲨鱼咬到他,那时她可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手一挥,大木棍吱吱嘎嘎地又升了上去。莫启哲吐了一口气,开始想怎么编个“实话”出来。
可这实话该怎么说呢,说自己是个金国大将,是个金狗?这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还不得把自己红烧了,做一碗红烧狗子头;要说香宁公主是他的未婚妻吧,可他们又不信,再说香宁公主在汴梁的事可是大密秘,除了他亲信外就连张邦昌都不知道,所以也不能说。这可怎么办,幸亏刚才他说是被渔民劫过,这个谎还好圆些,也罢,你们不是知道这玉佩是皇室信物吗,那就让老子再装一次私生子好了。
莫启哲道:“好,既然你们都猜到了我的身份,我也不必隐瞒了。其实我是大宋的亲王,是钦宗皇上的弟弟,有这玉佩有啥稀奇。”
美人儿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又抬头看了看他,道:“你是亲王?胡说,赵桓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那些皇家的废物不都是被金狗掳到上京去了吗?”
莫启哲又不明白了,这些人既然认得这玉佩的来历,应该是和皇家有关系才对,怎么可以直呼钦宗的名字,还敢骂皇族是废物!他们不是大宋的人哪,那自己还要不要再装私生子了?
美人儿见他不语,又问道:“好,就算你是亲王,你是哪个亲王啊,叫什么名字?”
莫启哲可不知皇家到底有多少个亲王,他听美人儿这样问,显然对皇家有很多了解,他刚才是为了提高身份才说是亲王,谁知这些人竟和皇家不是一路,心中刚编好的话竟然全都没用了。可仓促之间又想不出别的什么话来,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装,他道:“我不是正经的亲王,我母亲我母亲不是我父皇的妃子,我是个私生的。”
美人儿和众大汉闻言大惊,他们都不知道钦宗竟还有个私生的弟弟。
美人儿道:“我问你叫什么?别给我尽讲些有的没的。”
莫启哲道:“我我我叫赵宁。”
那个装名医的大汉道:“放屁,赵桓这一代的皇子取名都以‘木’字旁为准,你怎么是个例外!”
莫启哲不知皇家取名有这么多规矩,这一代竟是以“木”字旁的字做名,他忙道:“你听错了,我说的是赵相。”这回有木字旁了吧。
这美人儿本来在钱塘江救了莫启哲后,并没把他当回事,只是怀疑他是某人而已,谁知把他救醒后,这小子竟非礼她,她们这一群人是不滥杀人的,所以莫启哲道过歉之后,她就想放了他,可谁知又出了玉佩这么一码子事。她来临安是有要事的,只因临安的契丹兵象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他们的大将军,搜查得极严,无法上岸,所以才出海暂避风头。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看了看莫启哲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你有皇家的玉佩,又自称是钦宗的弟弟,所以你必须死!”她转过头对众大汉说:“兄弟们,我父亲的在天之灵保佑了我们,让我们抓到了这个赵家的狗崽子!今天,就给父亲报仇。”
众大汉个个热泪盈眶,齐声大叫“给老教主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美人儿转过头来道:“赵相,今天要你死个明白,告诉你,我便是明教的教主,我姓方,那位被你们杀害的先教主圣公方腊,便是我的父亲,父债子偿,你狗屁父皇做下的孽,就由你这个做儿子的来还吧!”
莫启哲闻言一阵眩晕,他想起来了,那个擒住他的明教高手曾在死前发射过一枚火箭炮,想要招来帮手,没想到帮手竟是这些人,真是天理循环,自己这就要给他偿命了。并不是所有的宋人都把皇家子弟当回事的,这些明教中人恨赵氏入骨,骗哈迷蚩的那招用在他们身上可不好使。他妈的,你们是明教中的人干嘛不早说,害老子费了这许多口水编瞎话。
大木棍又开始向下降低了,莫启哲情急大吼道:“别别,我说实话了,这回是绝对的实话,我不是亲王,我是金国的大将军!他妈的,有话好商量,别再下降了啊!”没人理他,可海里的鲨鱼却很喜欢他,跳上跳下的想要咬他。
莫启哲大喊一声:“你们不是明教的人吗?你们不是想要圣火令吗?告诉你们,我就是莫启哲,你们的圣火令就在我的手中,要是我死了,你们这辈子就别想拿回那破玩意了!”
人急拼命,狗急跳墙,莫启哲终于说了实话,随着这实话一出口,大木棍立时停止了下降,一船的人齐齐盯着他看。
美人儿激动地道:“你你说就是莫启哲,你就是那个拿了我教圣火令的莫启哲?”众大汉也都是面露喜色,这小子终于落到自己手里了。
莫启哲大叫道:“如假包换,老子便是骠骑大将军,你待怎样!还要我死吗?哼,那你这辈子就永远别想拿回圣火令了,老子死就死了,有那宝贝陪葬,也够本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