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大家身材都差不多,凭什么他力气就能这么大?网上营销号说江质眠有军政背景,总不会是真的吧?
阿瑟心里想归想,挑起刺来仍然毫不留情,他倒也不算故意找茬,主要是本身对生活质量要求就是如此的吹毛求疵。
在自己的别墅里还是家政、营养师、健身教练和生活助理同时待命,发起火来火力均摊,这会儿全让江影帝一个人受了。阿瑟每每提完要求,给人留下趾高气昂的背影后都会立刻回到房间,再迅速锁上房门。
不过他显然是想多了,江质眠别说和他动手,连一点发怒的迹象都没有。
按照阿瑟的吩咐,这套大平层在短短两天时间添进了不少东西。指定品牌的懒人沙发、英国梨香薰、健身用的反式碟机……连绿植都点名要苦味罗汉松。
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用品把整个平层的北欧冷淡风冲得七零八落,除此之外,三餐的食物味道也变了个样。第二天阿瑟坐上餐桌的时候就尝到了熟悉的口味,是那位顾姓营养师。
舒适度极佳,到后来连阿瑟都挑不出毛病了,在糖衣炮弹中逐渐安逸,江质眠用实力证明了他养得了他。
转折发生在一个平平静静的下午。
江质眠出了门,阿瑟午觉睡醒,踱步到厨房边的水吧喝水。望见已经收拾干净的餐桌,想起午餐,再想起自己的营养师,不由纳闷。
他在这里待了这么好些天,每回吃的饭菜都是热乎的,却从来没见过营养师的影子。大平层敞亮洁净,应该是有人定期动手打扫,但也不见家政上门。
难不成是正好把时间给他错开了?
还是就住在其他房间里,故意躲着他呢?
闲着也是闲着,阿瑟放纵自己发散思维,他此前从未对这栋房子起过探索欲望,这会儿心血来潮,便一间间开门看过去。
两百多将近三百平的大平层,一共有五个房间。客卧不用看,他看了健身房——其实叫拳击房更恰当——中央吊着厚重的沙袋,随地散放着不同重量的哑铃片,墙上还挂着一柄武士刀。看了平平无奇的书房,还看了衣帽间,自然都没有藏人的痕迹。
剩下一个江质眠的主卧,阿瑟兴致消退的差不多,可有可无地推门。
没推动。
所有房间的门都不避讳地敞着,就这扇门上了锁,关得严严实实。阿瑟顿时来劲儿,特工似的倒腾了半天门锁,当然失败了。又返回书房把带抽屉的柜子摸了个遍,找出两把钥匙。
回来试了其中一把,房门打开了。
阿瑟轻快地吹了记口哨,毫无侵犯他人隐私的自觉,手指勾着钥匙环一圈圈转动,黑色的关节戒和金属环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这里未曾被其他人踏足过,因此原原本本保持着主人的习惯与气息。
窗帘没拉开,屋内是昏暗的。阿瑟开了灯,看见凌乱的大床,上面的被子没有叠好,团堆着。枕头旁边放着一份资料,白底黑字,床边有一个烟灰缸,不在床头柜而在地板上。里面积了长短不一的烟头,残留着浓郁的尼古丁味道。
烟灰缸边上是一盒拆开的避孕套,床头柜没空着,上面摆了熟悉的蛇形手串,从贵州带回来的。
床正对着90寸的液晶电视,遥控器和手串放在一块儿。阿瑟瞧见避孕套的时候皱了皱眉毛,走到床边拿起那份资料,本来以为说不定是什么工作机密,结果在上面看到了清晰到自己上哪所幼儿园的个人资料。
阿瑟一怔,差点没直接把纸撕了,余光掠过遥控器,动作骤然停住。电光石火,他预料到什么似的拿起遥控器冲着电视摁下开关,屏幕随之亮起,里面显示的却不是任何一个频道,而是客卧的监控。
“他妈的。”
阿瑟猛地骂了句脏话,半秒过去,又骂了一遍:“……他妈的江质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