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珺。”
崔凝惊讶极了,握住他肉肉的小手,“他没见过我,怎会认出我是谁?”
崔净半个月前才到洛阳,小孩子长途跋涉过于辛苦,便在家休息不曾带出来见人,直到今日崔凝才是第一次见到。
崔净哭笑不得,“这臭小子,也不知道随了谁,见到美人就会喊姨姨。”
小孩乐的眯起眼睛,“香香。”
童言稚语引得众人发笑,崔道郁趁人不注意悄悄抹干眼泪。
“郎君,娘子,前头来亲迎了。”
有女使跑来通报。
“我们先出去了,快继续装扮吧。”
凌氏道。
妆娘手脚麻利的给崔凝戴上钗冠,在唇两侧点上妆靥,补了点唇。
侍女执礼衣替她换上。
这两年崔凝长高了很多,却没有长多少肉,所以她的钗钿礼衣进行了一些细节调整,使得一层层宽大的礼衣叠加穿在纤细的身上,庄重之余还显出几分飘逸。
二门外,崔况正带着一群崔氏族兄手拿棍棒准备拦门。
这是婚礼习俗,意为挽留新娘,阻止新郎把人抢走。虽然只是一个形式,并不会真弄成械斗,把人打伤,但魏潜免不了要挨几下。
“来了来了!”
崔况见到魏潜,振臂一呼,“族兄们,上!”
清河崔氏枝繁叶茂,还只是在近京的嫡枝年轻郎君就有几十,一群人拿着棍棒黑压压的冲过来,当真把来迎亲的人吓了一跳。
“五哥,这阵仗,只请咱们一顿酒不行吧!”
魏潜道,“半个月。”
年轻郎君把胸脯拍的砰砰响,“为兄弟两肋……嗷!”
话还没说完,雨点似的棍棒就落了下来。
能选出来送嫁的崔氏子弟都极有分寸,与迎请队伍闹做一团,魏潜却连发丝都没有乱,只是这场面让围观的人心有余悸,“娶大家族的娘子当真不容易。”
众人当然知道不是真打真拦,但若是日后对人家姑奶奶不好,这棍棒可就成真了。
这还只是开始,若说郎君们拦门,只是瞎闹腾,那女眷“下婿”可就是真招呼到魏潜身上了!
女眷手持戒尺、棍棒、鸡毛掸子一下一下打过去,警告新郎不许对新娘不好。下手同样不重,但打多了终归会疼,魏潜眉头都没皱一下,待一众女眷打完,理好衣襟,作揖行礼,保证日后好生相待。
屋内,崔凝已经梳妆完毕,隐约听见外面动静,好奇的扒在门缝往外瞅,兴奋问道,“外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