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谢过,也没敢坐,站在床榻前,为昨晚之事道歉。
当然,主要还是为那王书翰道歉。
席玉坐在榻边默默听着,他不知道昨晚还有这么一出,王书翰竟然骂了沈渊。
难怪沈渊不想见他们。
沈渊听着李文远对王书翰句句维护,故意沉下脸道:“他身为翰林学士,却满口秽言,不敬本王。平日里肯定也仗着王氏子弟的身份,鱼肉百姓,既然被本王遇上了,就决不能姑息。”
李文远当即又跪了下去,说:“书翰虽然好玩,但是性本纯良,昨日酒后口不择言,确实有错,下官愿代他受罚。”
“你是你,他是他,本王又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沈渊道。
席玉见李文远为难,就劝沈渊:“书翰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让他进来,见见就知道了。”
沈渊一听,瞬间又委屈起来,幽怨地瞧着席玉。
李文远听了也很吃惊,子桓何时与秦王关系这么好了?
话语间似乎在吩咐秦王做事似的。
席玉以为沈渊是被书翰骂了,心里难受,于是安抚沈渊:“让他进来,我来说他。”
沈渊黯然地趴回床上,不作声了。
席玉叫文瑞去开门,让王书翰进来。
王书翰小心地进门,滴溜着眼睛观察了一下,不禁有些疑惑。
秦王趴在床上,子桓坐在床边,这是什么情况?
他可不像李文远那么迂腐,大家世族里各种玩儿法都见过,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但是见李文远进来这么久,还跪在地上,他心里估计自己这事儿,不是那么容易罢休的。
他想了想,赶紧挨着李文远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秦王殿下……听说我昨晚骂了您……我那时喝多了,根本也不知道自己骂了什么……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一段话因为哭声,说得含含混混,断断续续。
沈渊一看他这哭哭啼啼的做派,如临大敌。
他可是知道的,子桓最吃这一套。
他也趴不住了,撑着身子想起来。
席玉一看他动作,想到他背上、屁股上都有伤,赶紧按住他:“你趴好,不要乱动。”
王书翰被席玉这一动作惊到了,都忘了继续哭,瞪大双眼瞧热闹。
沈渊听话地趴了回去,顺势扣住席玉的手,侧头去看王书翰。
王书翰一接触到沈渊的眼神,浑身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