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低垂着头,没再说话。
“子桓!你清醒清醒,那秦王不是个好东西,上次被他玩儿过的紫衣小倌儿,他不要了,差点掐死人家,跟个疯狗一样!”
席玉敛下沉寂的眼眸,自己如今,恐怕也是个碍眼的存在……
“子桓,那狗东西,你和他玩玩儿就算了,可千万不要动真情!”
席玉眼睫微湿,玩玩儿?
他以为自己是沈渊唯一的浮木,是能渡他出苦海的唯一一条渡船,在别人眼里,只是一场游戏?
那在沈渊眼里呢?
沈渊曾经哭哭啼啼的模样,一幕一幕在他眼前掠过。
那些惺惺作态,换来旁人对他的言听计从。
席玉勾唇,惨然一笑,脸色惨白至极,自己以前怎么没有醒悟?
那不过是一头走投无路的幼兽,示弱伪装而已。
偏偏自己一头撞上去,照顾他,维护他,还……喜欢上他……
如今幼兽脱出牢笼,有锦衣卫相帮,有妹妹相陪,更有温柔的男人等着他挑选……
自己又算什么东西?
秦王微时,知晓他一切狼狈的故人罢了。
秦王没直接要了他的命,他该感激才是……
席玉慢慢闭上眼,脸色苍白如纸,指节分明的手指攥出了血迹。
李文远止住还想再说些什么的王书翰,上前拍拍席玉的肩,担心地问:“子桓,你?”
“我没事……”声音低得几成气声,听得人整颗心无端揪起。
“书翰,你好好养伤,我日后再来看你。”席玉竭力稳住自己,告辞离去。
李文远还是不放心,跟出去嘱咐墨砚,好生照顾席玉。
出了李家的大门,席玉再也支撑不住,颀长的身子险些跌倒。
墨砚赶紧扶住他。
席玉推开墨砚,摆了摆手,苍白的手指上,全是暗红的血迹。
“我自己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