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凌川连连摆手:
“秦兄,我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扁担倒了还不知道是个一字,副百户当不来。
还是你来你来。”
“对,就别推辞了。”
顾思年笑道:
“咱们有能力者居之!日后你要是干不好,该换人我还是要换人的。”
秦熙苦笑一声,只好应了下来。
顾思年大笑着说道:
“其他兄弟们若是不服他们的,也可以提出来,谁能打得过这几个,能服众,也可以当总旗!”
其实在场的兄弟们对顾思年的安排都没有意见,因为出了凤川县之后这几个就是小队长一类的人物,每次撞见燕军他们也都冲在最前面,逐渐有了威望。
这样安排顾思年也是有深意的,秦熙就不用说了,脑子活泛,肚子里有墨水,又是土匪头子,知道怎么领导众人,是最佳帮手。
曾凌川和武翔是老兵出身,当过衙役,正儿八经的自己人,至于铁匠和林易槐,一个是民夫的代表、一个是囚犯的代表,各方面都照顾到了,有利于团结所有人。
顾思年这个安排,主打一个面面俱到。
“今天是咱们成为营兵的第一天,我有两条军令,正好当着众兄弟的面都说一下。”
顾思年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语气逐渐认真:
“第一,兵是兵、民是民,咱们既然成了边军,那就得有规矩、听命令,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散漫。
这一点我得跟兄弟们说清楚,触犯了军规条令,该杀得杀,该罚的罚,任何人都不例外!”
顾思年的沉喝声让大家都下意识的直了直身子,他们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也真正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边军的一员,不再是乌合之众。
“第二嘛~”
顾思年竖起两根指头晃了晃,接着说道:
“在我这里,不允许有任何人克扣兄弟们的一粒粮、一分饷!上头发多少东西下来,要一个子不少的发到所有人手里!
任何人敢有克扣的,就是一个字:
死!
你们要是在私底下发现谁克扣你们应得的粮饷,直接拿刀砍了他,在我这里,无罪!”
顾思年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冷酷。
因为到军营里这么久,他发现军中克扣粮饷的现象实在是太严重了,不管是营兵还是乡勇,都拿不到足额的粮饷。
连肚子都填不饱,谁肯替你卖命?或许这就是如今边军武备废弛、人心散漫的原因之一。
所以顾思年要在第一天就把规矩立好!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所有人高声应喝,毫无疑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