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宗祠!”
谢家祠堂挤满了谢家人。
今日还不是谢舒宁出嫁的正式日子,但是会在出嫁前,宴请族亲一次,祭祀祠堂,拜谢父母养育之恩,惜别手足之情。
谢家祠堂开了两次,都是为了谢舒宁。
荣佩兰上次是站在外面看的,这次是站在最里面看的。
谢舒宁穿着吉服跪在蒲团上,族长的头发胡子已经花白,颤颤巍巍地一手拿着天地告书,一手拿着线香,嘴里念着告祖宗谢家有喜。
就是不知道谢家的祖宗再次看到谢舒宁,会不会跳起来。
谢舒宁下了大血本,从头到脚,都比上一次还要隆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当王妃呢。
头上的发冠高耸入云,上面缀满了珠花宝石,两旁的长流苏还随会随着行动间摇晃不止。
每回跪拜起身都要两个丫鬟搀扶才能行礼。
“请福人!”
族长苍老的声音拉长了声音,嘶哑又绵长。
福人的身份最好贵重,且是新婚女子,家庭和睦,夫妻顺遂。
上次给谢舒宁做福人的是宋氏娘家侄女,嫁给了明州府的守令,随夫在任上,为了谢舒宁特意山高路远地赶回来的。
而这次,已经嫁入侯府的荣佩兰来做这个福人就最好不过了。
她上前接过族长手里的线香,走到谢舒宁的旁边。
她拿着线香靠近谢舒宁的额头,只有寸许的距离才停下。
浓烈的线香味直冲谢舒宁的鼻腔,额头都能感觉到再近些就能灼烧到她的皮肤了。
再抬眼却看到荣佩兰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的心里突地一下,没由来地漏跳了一拍。
她忍不住往后退了寸许。
荣佩兰却灿笑道,“姐姐可不能躲,福人的礼不受,姐姐走出这个门日后到夫家如何福禄双全。”
听到她的话,谢舒宁硬生生地忍住了。
宋氏本不想让荣佩兰来做福人,是她坚持请的。
上一世荣佩兰从一个孤女到一品诰命,而她从堂堂侯府少夫人成为一个民妇,让她如何不信运道。
她不仅要换了荣佩兰的婚事,还要她来做福人,荣佩兰的运道这一世必须全部都是她的!
见谢舒宁隐忍的模样,荣佩兰唇角一勾,心中冷笑不止。
按照族长的示意,手执线香在谢舒宁的头顶上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最后将线香递给谢舒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