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奇道:“这人皮肤挺白啊。”
我眯眼望去,不无遗憾:“怎么没把裤子也扒了呢……”
说完头上便给敲了一下,师姐转身道:“走吧。”
“这不是快腿子江胡吗?”身旁忽有一人惊奇道,随即又哈哈笑起来,“这是又胡乱编排了什么事,给人家正主逮了?”
“可不是,”又一人道,“听说和最近江南苏三少的传闻有关。”
“可是说苏三少同他小表妹暗通曲款一事?”
“咦?那位表妹不是打小就许给了苏大少的么?这事是真是假?”
“自然是假的了,这不苏三少亲自来抓人,快腿子这回栽了。”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胆敢妄传这种事,可是摆明了往苏家面上抹黑,该!”
我耳朵竖得同小蓝一般直溜溜,感觉双目不能再亮堂,神采不能再飞扬,当下随手从旁抓了个路人,急急道:“这苏三少,可是传闻中那位江南苏家的三少爷?”
路人点头:“不错,是他。”
“哇!”我惊道,“难道说苏三少眼下就在此地?”
我眼前的路人一身青衣长衫,方才没有注意,一看之下倒是有些姿色,站在恰好的日光里,面庞硬挺又略显苍白,微风吹动他束发的绸带,他正笑眯眯瞧着我,回答:“不错,他人就在此地。”
我不禁为君卿鞠了一把泪,想他在娑罗山上早思晚念,好容易辛辛苦苦推着轮椅赶了一路,总算回到江南了吧,也不知有没有见到这位苏三少,算算日辰,大约是没有见到的,也可能他前脚赶到,苏三少后脚就追这什么腿子去了,两人好巧在道上擦肩而过,那幅画面令人伤感。
更不知这位苏三少记不记得少时同他喝过一场酒的君卿,要是不记得那可真虐心了,既然君卿无缘得见,那由我转达一下他的相思之情也是应当的,便又询问这位青衣路人:“那小哥可知苏三少现在何处?”
没想到这人呵呵呵地笑起来,他身旁一个年纪小些的少年捂嘴笑道:“你这姑娘运气好,你面前这个人可不就是你要找的苏三少。”
我瞪大眼睛,重新打量一番青衣男子,眉头慢慢皱起:“我不信。”
小少年一愣,翻了个大白眼:“无知的黄毛丫头,不信便不信,碍不着我家公子什么事。”
这欠揍的语气倒是像从大世家里出来的,只是黄毛丫头这个称呼令我十分不满,在雪域山庄被小小姐小小姐呼来喊去也就算了,出来了若还给人这样嘲讽,绝不能忍。
眼角余光里,师姐正向这边走来,我生怕被敲脑袋,便小心又迅疾地往前凑了凑,挨近青衣男子和他的小跟班,小心又迅疾地说:“老子日你爹的黄毛丫头。”说完闪电般退开。
“在磨蹭什么?”后背靠进了熟悉的怀抱,一侧脸颊被两指掐住,师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这一掐用了力,疼得我当即嗷了一声,忙扯住她的袖子,指了指身前二人。
那二人仍像石猴般呆滞不动,望着我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