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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第3页)

苏樱默默走来,在她对面坐下。她是来找她的,她比上次过来时沉稳了许多,也许苦难,总能让人迅速成长吧。“苏樱,”裴则抬眼,正正看着她,“我来是要问你一句话,这件事,真是我阿兄困着你,不是你缠着我阿兄?”苏樱抬眼:“你必定已经问过他,又何必来问我?”

是的,她问过了,只不过到现在,还是不愿意相信罢了。裴则垂目,半晌,忽地冷笑一声:“如果我说,我能让我阿兄娶你呢?”苏樱皱眉,摇头:“我不嫁。”

她怎么可能嫁裴羁?这些天的屈辱痛苦,这每时每刻的焦虑无助,如果可能,她这辈子再不想跟裴羁扯上丝毫关系。况且她又不傻,裴则恨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让她嫁给裴羁。裴则紧紧攥着拳,身体不自觉地前倾着,既放心于她的回答,又下意识地替裴羁不平:“以我阿兄的人品才略,你若有机会,怎么可能不嫁?人品,才略?强迫一个弱女子的人品才略吗?苏樱冷笑:“这世上,又不是所有人都想嫁你阿兄。眼看裴则愤愤地又想开口,苏樱冷冷打断:“有件事裴羁必定不曾告诉你吧?我与窦晏平,早已定过亲。裴则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跟十一哥?”

苏樱看见她震惊之下瞪大的眼睛,不知怎的,心里蓦地一阵苦楚,转过了脸:“不错。”

裴则在震惊中,看见她红红的眼圈,薄薄的肩微微颤抖着,她是在忍着不肯哭吗?裴则怔怔的,想起昔日她在裴家时窦晏平的确去得很勤,的确时常与她在一处说话,那时候以为是窦晏平心肠好,不忍冷落她,现在想来,是不是他们那时候就已经好上了。那么裴羁,就不仅是背叛了母亲和她,更是连挚友都辜负了。裴则紧紧攥着拳,依旧控制不住身体发抖,听见苏樱微带哽咽的质问:“若你是我,你选择光明正大地嫁给窦郎君,还是和你兄长不明不白地待在这里?你进来时也看见了,连这间屋子我都出不去。”裴则紧紧攥着拳,指甲掐进肉里,刺骨的疼。这些天她已经努力在接受这件事,接受她敬仰爱戴的兄长叛了她们,与仇人的女儿有了私情,甚至这私情,还是对方不情愿,他强迫做成的。但此时听见苏樱亲口证实,又听见卖晏平的事,还是如五雷轰顶一般,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再次响起应穆的话:你兄长已经泥足深陷,不能自拔,你得帮他。

她得帮裴羁。而且,即便对方是她厌恶的苏樱,她也狠不下心,眼睁睁看一个弱女子承受这样的屈辱痛苦。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你想不想逃?”苏樱怔了下,没说话,沉默地看她。

裴则便自己说了下去:“后天是我大婚之日,我会把这边所有得用的人全部调走,我也会拖住我阿兄,不让他过来,自晨至曾,你有一整个白天的时间。”苏樱一颗心砰砰乱跳着,难以置信,紧紧盯着裴则。她那样敬重裴羁,竟然肯帮她?

案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小纸包,裴则手指按住,轻轻推过来:“这一包药,足够十数个人昏睡几个时辰。她没再多说,站起了身。

苏樱到这时候才有几分相信,急急收起小纸包贴身藏好,裴则看她一眼:“走得越远越好,此生此世,永不相见最好。苏樱点头:“我亦有此意。”

眼前骤然一亮,裴则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苏樱透过窗户望出去,她单薄的身影在庭中一闪,消失在合欢树的浓荫之后。侍婢飞快地进门来,警惕地查看四周,苏樱怀里藏着那包药,不动声色坐在案前,抿了口茶水。

裴则后日大婚,杜若仪已经是韦家主妇,必然不能到裴家主持,那么大婚诸般事宜都将是裴羁与裴道纯张罗,裴道纯一直都不很懂俗务,裴家大部分事情都是裴羁主持,那么从四更裴则起床梳妆开始,一直到黄昏时裴则的婚车出门,他都不会有功夫过来。那就四更动手。不过要是明天能走,是不是更好?不,苏樱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张用精明强干,有他在,风险太大,她得等着裴则把张用弄走。况且明天不是正日子,一旦被裴羁发现,他有足够的时间追上她。那么,就定在后天一早,四更时分。找个借口将药下在酒水里,让他们喝下去。大婚的正日子,裴羁即便发现她跑了,即便再着急,也绝不可能抛下裴则过来。日色一点点西斜,最终全部落下去,入夜时张用敲门:“娘子收拾一下,现在就走。”

因为裴则发现了,所以又要换地方了。苏樱披衣起来,蓦地想到,裴羁已经整整八天

不曾过来了,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是婚事太忙无暇分身,还是裴则拖住了他?

眨眼已是四月初六,裴则大婚之日。

裴羁三更不到起床,将婚礼各项事宜核对一遍,又在家中各处细细巡视,确保无有疏漏,正忙时道纯来了,皱眉道:“郡王府说迎亲的仪仗突然有几个人染病来不了,着急找人顶替,我报了张用、吴藏、彭成他们几个,你让他们快些去郡王府跟着练一练。”裴则出嫁是郡王娶正妃的规格,奥马鼓乐都有定规,仪仗的人数规格亦是规定好的,不能缺少,张用、吴藏几个跟着他多年,眼界能力都是拔尖,有他们顶上,自然不会出错。只是张用要在苏樱那边留守,彭成又是张用得力的副手。裴羁有些意外,但婚事无数琐碎,这也不是头一件意外之事,叫过吴藏"你去叫上张用和彭成,直接过去郡王府听命。

裴道纯松一口气,事发突然,他急切之间全想不出人,要不是裴则提醒了张用几个,今天还真要出岔子了。忙道:“我去给郡王府回话,你去看看你妹妹收拾得怎么样了。”裴羁来到内院,隔着窗看见喜娘、妆娘在旁候着,裴则洗漱完了正在吃饭。那日裴则闯过敦义坊后他几次追问,裴则始终只说是自己找到的,但裴羁哪里肯信?他很疑心是应穆在暗中相助,也很怀疑应穆的意图,此时望着紧张又欢喜的裴则,更觉得满心都是不舍,担忧。“阿兄来了,”裴则已经看见了他,“陪我一道吃吧。”

裴羁顿了顿,本不想吃,又想到今后兄妹俩恐怕再没有机会一道用早饭,进门在她对面坐下,夹了她素日喜欢的春笋送过去:“吃吧。”裴则也给他夹菜,眼圈红红的不怎么说话,裴羁看着她吃了一碗燕窝粥,一个豆沙馅馒首,喜娘上前阻拦道:“今日可不能多吃呢,一整天时间新妇都得让人观瞻,吃多了不方便。裴霸知道,这是怕吃多了想要如厕,既不好看,又容易弄花妆面,沾染衣裳。但这顿饭,是裴则出阁前在家中的最后一顿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淡淡道:“吃吧。”他发了话,喜娘也不敢再拦,裴则又吃了几个果子,侍婢服侍着漱了齿,跟着便是梳妆上头,裴羁正要回避,裴则急急叫住:“阿兄别走!我有点怕,你在外面等着我吧。”裴羁点点头,来到外间坐下,里面有条不紊,妆娘梳头化妆,喜娘低声说着诸般注意事项,一切都在计划中,可不知怎的,突然就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极重要的事,必须要办的事,他给忘了。

是她,苏樱。十天了,十天都不曾见她。

突然之间,强烈的思念无法遏制,亦且有种隐隐的念头,他必须马上见到她,若是不见,一定会有什么事,他后悔的事。裴羁站起身来,大步流星走出去。

“阿兄!”裴则急急唤了一声,他没有停步,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敦义坊。

梨花春酒装满银壶,苏樱慢慢摇了摇,候着药粉都已经看不见了,叫过侍婢:“今日则娘子大婚,让里外的人都过来吃杯喜酒吧。方才吴藏上门,叫上张用几个走了,裴则果

然说到做到,替她支走了最难缠的人,眼下,正是她脱身的大好机会。侍婢答应着正要走,门外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苏樱抬头,珠帘轻响着飘荡开,裴羁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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