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与灾民由口角之争而到动手。四周都是看热闹的人,无人拉架劝阻。
姜佩兮瞟了眼临城的管事,不置一言。
管事战兢着作揖,又向身后挥手。
争执很快被侍卫制止,看热闹的围观者也一哄而散。
差役被拦到旁边,困窘的灾民则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地哭嚎。
坐在地上的是个老妇,头发花白,年纪已很大。老妇旁边站着个手足无措的男孩,约莫七八岁。他伸手想拉老妇起来。
可老妇正嚎得起劲,全然不理男孩。
这一老一小都穿着破烂的衣裳,**在外的皮肤很黑,看上去不怎么干净。
甚至可以说他们很是邋遢。
“规定了一人只两副药,每隔五日再来拿。这老太太偏要一次性拿十副,说他们住得远,不方便到这边来领。”
差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他上前愤愤告状,“这种时候,有谁是方便的?人人都像她这么闹,哪里还得了?”
姜佩兮并没接差役的话,而是走向正坐在地上大声哭嚷的老妇。
身为贵女的姜郡君不能接受脏东西,但作为灾地的负责人,她应该爱护苦难里的生民。
她弯腰想去扶老妇,旁边的男孩却异常警戒,尖利了声音喊,“不许过来!”
手顿在空中,姜佩兮愣愣看向生源处。
她看到男孩猛地冲过来,像只大黑耗子。
在闷声的撞击中,众人一片惊呼。
侍卫立刻上前将男孩一把拎起,侍女则赶忙跑上前去搀扶被扑到地上的主子。
临城的管事们有的喊“大夫”,有的喊“拿下”。一片兵荒马乱。
姜佩兮被这一下撞得头眼发昏,抬手按住心口,缓和受到刺激的心跳。
她的手很快被侍女拉住,“咬破了。”
姜佩兮闻声看去,她的手背上列着一排血淋淋的牙印。
这小孩,牙口还挺好。她想。
侍女们又检查起主子是否别处还有伤口。
“姑娘还有哪疼吗?”
由侍女搀扶起身,姜佩兮看向那个被侍卫拎在手里的男孩。
他手脚并用地挣扎,不大的年纪,那双眼睛却是恶狠狠的。
坐在地上撒泼的老妇此刻收了哭嚷。
她跪向身份未明的贵人,一遍遍磕头求饶,“贵人息怒,我这孙子脑子有病,都怪老身没看好他。求贵人饶这孩子一命。”
姜佩兮询问被提溜在空中的男孩,“我是想扶她,你为什么要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