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帝道:“确实有两件小事需要你帮忙,头一件事,自然是要拒绝嘉王的复婚,另一件则是为郭皇后澄清。”
郭皇后之危,根源在自己没有答应魏姝和嘉王复婚。
如果是魏姝自己不愿意复婚,便不是自己不讲人情,故意只拿先皇谕令说事,而不考虑实际,郭皇后的事也能趁机缓和下来。
不论是先皇下令嘉王和离,还是不许郭皇后靠近魏姝,归根结底都是先皇在为魏姝考量。
若魏姝再澄清说,宫宴上她只是犯了急症,并不是被刑克,再顺便提几句这一年多来郭皇后对她的悉心照顾,加之郭皇后本就有贤名,之前所作所为又都是为魏姝好,此事便可大事化小了。
虽然到时郭皇后难免仍要受些责罚,却不至于被废、乃至杀头了。
元和帝看向魏姝:“这两件事对你来说,都不算为难,你若答应,便先拒绝了嘉王,朕即刻便下诏书。”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允许魏姝和谢兰臣复婚,谢家祖上便是造反起家,先皇唯二的血脉落在谢兰臣手里,谢兰臣想要造反,该更加师出有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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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距离勤政殿不远的长春宫中。
魏婧从冉嬷嬷手里接过汤药,亲自服侍郭皇后喝下,又安慰她道:“父皇昨晚才宽慰过母后,今天就召见崇宁姐姐进宫,想是同意崇宁姐姐和嘉王复婚了,以此要崇宁姐姐帮母后澄清呢。父皇如此爱重母后,母后大可以安心了。”
郭皇后半靠在床头,面色青白,脖子上一条长长的勒痕十分显眼,正是昨晚自裁时留下的。
她自然不是当真要死,只是要在皇上跟前使苦肉计,不真受些苦头是不成的。
郭皇后道:“便是有崇宁帮我澄清,少不了仍要对我小惩大诫一番,才能给前朝一个交代。”
她摸了摸脖子上还在隐隐作痛的勒痕,又恨又无奈道:“我就说她是专门克我的,嘉王也是让猪油蒙了心,崇宁除了有副好皮囊外,既无妇德,又骄纵任性,生的儿子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他竟全然不介意,铁了心要复婚,亏我之前还以为他是个君子,现在看来,怕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肤浅货色罢了!”
魏婧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口便为谢兰臣辩解道:“嘉王绝不是那样的人!”
郭皇后奇怪道:“先前我想让你嫁给嘉王,你面上虽然答应,实际百般推拒,我以为你不喜欢他,怎么这时候又突然维护起他来了?”
魏婧也为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愣了一下,只得找理由解释道:“儿臣不是维护他,而是外头有传言说,嘉王想复婚是假,趁机扰乱大安才是真,儿臣是想说这个来着。”
郭皇后冷哼了一声道:“管他是真复婚还是假复婚,都无所谓了,真想亲眼看看,他在得知崇宁反悔拒绝和他复婚后,会作何反应。”
魏婧闻言一惊,急忙追问郭皇后:“是崇宁姐姐主动找的嘉王要复婚,怎么可能会突然反悔呢?”
郭皇后道:“你还不知道,你父皇今天召崇宁进宫,就是为了劝她放弃复婚的。”
虽然直接同意魏姝和嘉王复婚,是最轻松化解危机的办法,但皇上有他的考量。
郭皇后一想到,届时魏姝又是加封,又是自己做自己的主,连她这个皇后都要避让着,便觉比先前更加憋屈百倍,连脖子上的勒痕都感觉更疼了。
她对魏婧说了皇上的打算,叹口气道:“只要崇宁人不是突然变傻了,就一定会放弃与嘉王复婚,留在神京的。”
“不过,”她又安慰魏婧,“你也放心,母后知道你不想嫁给嘉王,往后不会再逼你了。”
郭皇后有自己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