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的车程,许望舒看见了松树飞跃穿行而过山溪冰雪,仿佛短暂的穿行过了一年四季。
忽然眼前全是雾,持续了数秒的白茫茫后,紧接着缆车从雾里冲出来,阳光从山顶倾泻而下,苍白在一瞬间辉煌灿烂。
“哇——”
车厢同坐的两人忍不住惊叹出声。
最后两分钟的路程像是奔着金顶而去。
下了车,还有一段木质栈道的路程,大概有米左右的距离。
呼啸的冷风使人不禁打了个寒战,漫天飞雪如同一片幕布兜着头盖下来,许望舒刚走出两步,头上就被叶瑞白压着,戴上了一顶毛线帽。
“别说话,往前走。”叶瑞白刚走两步就开始喘了,一边吸着氧,一边开着玩笑,“我怕我要用到你那瓶氧气。”
“那你自己就少说些话。”
许望舒不发病的时候,肺活量可太好了,高海拔一路快走的都不带喘气的。
阶梯陡,上两百米也挺累人的。许望舒等着叶瑞白走两步歇一会儿的,走得尤其慢。
金希希几个人,生龙活虎地往上爬,两眼没看就找不见身影了,从后面缆车上下来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越过她们往上爬。
叶瑞白的脸被寒风吹得很白,只有还沾着口红的唇口在氧气罩中若隐若现,吃力地抵抗着高海拔带来的缺氧。
头发乱飞,长睫簌簌地抖着,一副快要被吹倒累趴的样子。
许望舒去拉她的另外一只手,凉得像块冰。
“我拉着你走。”
“我走很慢。”叶瑞白吸两口氧,勉强地笑笑,看起来不想扫兴,“你先上去,别错过日照金山。”
起早赶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看日照金山。
“没事,我们慢慢走。”
许望舒握住她的手,走得很慢,两人的呼吸声在风雪中渐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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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以前雪山之下有一个氏族,名叫普古族,族里有一个美丽的女孩与男孩相恋,两个人情投意合感情至深。”
一登上顶,叶瑞白脱力地靠在栏杆上猛吸着氧,许望舒一边顺着她的背,一边听导游的讲解。
“女孩为了抵抗命运,维护自己的爱情,最终在雪山上自杀而死。男孩顶着重重的危险赶到雪山后,只能抱着已经毫无体温的女孩痛苦不已。”
“男孩悲痛欲绝,在痛苦绝望中,身边竟燃烧起熊熊烈火,最终抱着女孩在烈火中化为了灰烬。”
这个传说故事导游显然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但不妨碍缺氧到大脑空空的游客兴致勃勃地听故事,还时不时唏嘘感叹爱情的伟大。
“女孩死后则化身为雪神,她在雪山的顶峰营造了一个没有痛苦、只有美好的极乐天堂。”
“让遇到感情上阻碍的人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痛苦永远相守在一起……此后殉葬的情侣有十二对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