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立即摇头,“才不是,他是好官,你外公生前虽只教导他两年,却对他赞不绝口。只是……”
“是好官不就够了?”俞纯看她欲言又止,心想,孟阙你这在我爹娘心里是真不受待见啊,她便不动
声色地替他说了一句好话,“他是铁面无私了点,但这样的人,才适合做首辅,不是吗?”
闻言,郡王妃竟一时无法反驳,她饱含深意地看了女儿一眼,随即想,这要是少女怀春,怎会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提及和赞扬孟阙?
看来是她小题大做,白担心一场了。
她教诲女儿要善良明事理,这会儿总不能自己推翻前面的教导,便点头,“嗯,你说得在理。”
然后就将此事翻篇了。
俞纯暗暗摸了摸小心脏,还好她机智,不然就露馅了。
孟府。
“大人回了。”
管家听见门口小厮通传,立即就行至门口迎接,面上堆满了慈祥的笑。
孟阙淡淡地朝他颌首,目光在他花白的头发上滑过,“去歇着吧。”
他说完便举步朝他的院子行去,背影看着孤傲又冷清。
管家叹了一声,还是追了上来,“大人,老夫人她……病了。”
闻言,孟阙脚步一顿,没有转身,看不见他的神色,便也分辨不出他此时的心情,半晌,才听他低沉地说了句,“请大夫。”
然后就快步离去。
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管家无奈叹气,也不知这母子俩何时才能和好,母子哪有隔夜仇啊…
…
孟阙去了书房,他才回京,这些时日朝中的事务积压了不少,如今皇上身体大不如从前,很多事便都交给了他这位首辅。
他伏案批了一个多时辰的折子,直到肩膀酸得实在是抬不起笔来,才往后靠了靠,手边的茶早就凉了,他也不在意,端起便饮了口,冰凉的茶水入腹,冲散了酸胀的困意。
他想,他真的是一个薄情的人,母亲病了,他却没有去身前尽孝。但他知道,每次他去,母亲除了更生气,并没有任何见到亲生骨肉的欢欣。
所以说他是天煞孤星,也没有说错,他的确克人克己,适合孤身一人。
——“及笄礼只有一次,我邀请你了,你要来!”
微微将头往后靠,望着头顶的房梁,孟阙脑袋微微放空,忽然,脑海中就回想起了,小姑娘那清脆不设防的声音。
只有一次的及笄礼,却请了他这样不受欢迎的人。
这还真是稀奇。
想到永清郡王的性子,他又摇了摇头,他为首辅这些年,愈发冷酷无情,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永清郡王仍还是年少时他见过的性情,或许,这样的人家养出的女儿,才会有这样单纯不怕事的性子吧。
及笄……该送什么样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