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和添少,请。”
尹监州适时站了起来,大手一扬,示意陈夕苑坐在离审判台最近的位置。这个位置,大皇子不久前才坐过。
陈夕苑浅笑宴宴,“多谢尹大人。”
话落,于众人目光中坦然落坐。
短暂的偏离后,一切重归正轨。
段诺睨着温浩瀚:“堂下何人?为何敲动鸣冤鼓。”
温浩瀚详细道明,许是从家中遭难到现在,他留过太多的泪。当下,他所有的情绪似乎都给抽走了,过分冷静。
话末,他向段诺折腰,“大人,这药方乃温家祖辈的心血,从存在起就属于温家。倪家凭什么要?又凭什么在得不到后买凶杀我全家?”
“伤害造成后,草民曾几度敲响了甘棠州府衙前的鸣冤鼓,可惜,一次都没能敲开甘棠州府的大门。府衙,为民而开,现在却因权贵,对民紧闭。”
“草民无奈之下来到承前州,一告那倪家,二告那在其位不谋其职的聂州主。”
少年瘦削,一身医药世家的清冷傲气。
段诺看着听着,也忍不住怜惜起这少年来,只是,审案,光靠怜惜不成。即便监察司过来,也要有证据才能发文谍给聂英杰,令他过承前州接受审查。
“你可有证据。”
“只有一片断刃。”说到这个,温浩瀚又一次恨起聂英杰来,恨不得能咬下他的肉生啖。若不是他包庇那倪家,他怎么可能只有这点证据。
“这”
段诺听到这话又想拔自个儿头发了,但也知道,少年能保有这点证据已经很是难得了。若那聂英杰有心包庇倪家,哪儿还会留证据。
“呈上来瞧瞧。”
指令一出,李督捕执一方竹碟走近温浩瀚。
温浩瀚从腰间取出了那一片断刃,置于方碟之上。
断刃,裹于灰色料子之中,总共小小的一团。
不用摊开,便知这片断刃小得可怜。
片刻后,竹碟呈于段诺面前。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剥开了灰色的料子,一层一层,眼下灭门案唯一的证据终于映入眼底。
薄薄的一片,顶多小拇指的一半长短。
段诺:“”
想过小,没想到这么小。
这么丁点,能瞧出什么?
片刻后,他凝眸望向身旁擅武的李督捕,“能瞧出是什么兵器的残片?”
李督捕连料子拿了起来,迎光细看,“这残片是冷铁的切片,可能是刀,也可能是剑,但又不是纯粹的冷铁。”
“您看,光落其上,折出的光晕带了红。”
段诺:“特殊的铁?分布在何处?”
李督捕:“恕属下见识浅薄,属下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材质的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