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面红耳赤,咬牙切齿:“不要脸!”
“我不要脸?”偏着头的柏泽宴抬手,用食指摸了下自己的脸,笑得不以为意,“我以为哥哥的兴趣不就是这样吗?”
“一个刚认识两天的男人,你就想‘试一试’了,‘试’什么,不就是想试他的那根家伙罢了?”
柏泽宴说着,眼睛里竟然都溢上血丝了,眸低汹涌着骇人的狠厉:“他都快抑制贴失效了,当着节目组镜头说的。哥哥,你听听你们说的这都是什么骚话啊?到底是谁不要脸啊?我要是不来,你们今晚是不是就要上床了?”
“你!……你到底听到了多少?”
温乔揪着柏泽宴衣襟的手忍不住渐渐松开,他一边震惊柏泽宴仿佛就一直身处片场似的,一边怀疑,柏泽宴似乎并不知道他这些都是剧本,是节目效果。
不过他不会解释,他们又不是情人关系,他没有任何理由此地无银似的跟柏泽宴解释这种东西。
最重要的是,他是真的想考虑陈宇昂,恋人方面。
“全部,开车的时候还顺便把你昨天的节目都回顾了。”
柏泽宴两道火燎燎的视线深深地盯着温乔:“哥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撩人啊?语言撩,肢体撩。你以前怎么不这样对我啊?你要是早点这么撩我,我肯定不放手。当年哪里只是蹭蹭而已,说不定我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一个足球队了。”
温乔被气得心率都不稳了,他后退两步,指着进来的那道门说:“你滚!我不跟你这种神经病多说一句话,你赶紧离开我的视线!”
柏泽宴:“让我滚,好让你去找那个alpha聊骚吗?”
温乔动了动唇,他真的很想说“对”。
但他又怕激怒了柏泽宴,柏泽宴这种人渣如果得不到,就已经疯癫无所畏惧得让人发指了。如果继续被激怒,怕会做出更偏激的事,伤到陈宇昂这样的无辜者。
“可是哥哥,你知道么?”柏泽宴目光忧郁,沉声说。
“我今早五点起床赶飞机,十三个小时往返两千公里的地方去完成一场动作戏广告拍摄。可是我拍摄的时候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我朝思暮想,脑子里想的全是你。”
“等到好容易拍完广告,我立马乘最近的飞机飞了回来。下了飞机我开着跑车连闯了十几个红灯,只为了见到你!我踩油门的时候,生怕哥哥因为一档恋综真的对某人产生好感!”
“然后,我在加速冲出路口的时候,拦腰撞上了一辆油罐车。”柏泽宴神色轻松道,“车子整个都报废了呢,我是被消防队的人从车里拉出来的,而哥哥你呢?”
在听到这段话,温乔的心头狠狠一紧。
柏泽宴说着,语调越来越古怪,到最后带着极度的隐忍,像是悲愤地控诉着温乔的无情与不忠:“你在撩一个歌手alpha,跟人光明正大地调情!”
温乔呼吸不稳,眸子迅速抬起又落下。柏泽宴的眼似乎是湿润的,然而他却不敢多看柏泽宴一眼。
他这才发现,柏泽宴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妆容。半长微卷的长发也束在脑后,从刘海到每一根发丝都是做过造型。
只不过因为柏泽宴身上穿的向来是奢侈品牌的走秀款西装,但今天的的确更隆重了一些。仔细一看,柏泽宴的确像是刚从某个片场回来,赶了一路,有一点狼狈,连妆都来不及卸的那种。
柏泽宴眼睛里的狠厉逐渐转化成满满的心痛,发红湿润的眼尾布满了委屈与难过:“所以哥哥,我在你面前站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发现我的额头出血了么?”
温乔心头微震,他没有抬眼,只是抿着唇瓣,半天没有说话。
可这么一来,他就观察到柏泽宴的西装裤并不是它本该那样的平整干净,鞋子也沾了泥土。以及……柏泽宴右手的袖口里面,那层层白色纱布,似乎也被殷红浸染!
温乔偏过头移开目光,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半晌,他动了动唇,说:“是挺危险的。”
柏泽宴潋滟的眸光亮了亮:“什么?”
温乔感觉自己说话有一点艰难:“疲劳驾驶。”
他的耳边传来柏泽宴讥讽与失落的自嘲冷笑,就好像是满心期待的一瞬,依旧没能换来他一句温软的话语:“是啊,两千万的改装版法拉利虽然整个报废了,但是保命程度是一流的,我差点丢掉我的狗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