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的接待室中,楚砚和中年秃顶的经理面对面。
经理望着楚砚,忽然想起了当年那个总是带着微笑、神情坚定执着的男人,对方的身上就像是有一种魔力,有他在,世上似乎没有什么困难是无法度过的:
“楚先生的眼睛和您的父亲楚狂先生很像。”一样的黑白分明,一样的清澈干净。
“您认识我的父亲?”
经理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经所剩不多的发丝,颇为感慨道:
“是的,当年就是我负责接待楚狂先生,我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也托了楚狂先生的福。”
当年他受到关系户的排挤,手中几个大客户都被人用手段抢走,即将面临失业,那时候家里的条件也不好,父母生病吃药,如果没了这份工作,经理甚至不能想象面对每个月固定的医疗费用,他们一家人要如何度过。
后来楚狂来银行下了委托,以天价请总行长亲自出手,开启sss级保险箱,存放一样留给未来孩子的东西,期限二十年。
也是因为这笔天价的保费,让经理入了总行长的眼,后来才在分部中站位脚跟,以至于有了今天。
经理还记得当初楚狂力排众议,在他的上级吞了黄连的脸色中,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
“我相信我的客户经理,他值得我的信任,未来也会为更多有需要的客户提供帮助,所以,我不需要更换其他的人选。”
楚砚不知道经理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也能从经理的神情中,感受到他对楚狂那份发自真心的敬佩和感激。
楚砚不由得想,这位父亲还真是一个神奇的人,小师兄和校长奶奶对他推崇有加可以理解,宋院长和他并肩战斗过,以宋院长的脾性,楚狂一定是极其地对他的胃口,以至于今日,依旧愿意看在楚狂的面子上照顾他。
然而眼前的经理和楚狂应
该只有几面之缘,却依旧对其“念念不忘”,这就说明,楚狂是真的有他独特的人格魅力。
这样的人物,楚砚当然也想见识对方的风采,可惜,对方陨落在了更早的年代。
经理从回忆中收神,对着楚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让客户久等,是我失职了。”
楚砚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之后,经理拿出了平板电脑,再次对照核实楚砚的身份证件,按照规定走完流程,就在楚砚以为已经结束时,经理却又点开了一个界面,放到楚砚的面前:
“小楚先生,还有最后一步,当年楚狂先生还留下了一个秘钥,需要小楚先生亲自说出口令后,方能带您去打开保险箱。”
“秘钥?”
“没错。”经理收起方才的职业性笑容,严肃道:“一共只有二次验证机会。”
“如果二次全部错误?”
“那么抱歉,即便小楚先生您的身份没有问题,即便我们大家都知道,您就是楚狂先生唯一的独子,东西我们也不能交给您。
在保险期限到达的刹那,保险柜连带内部的东西会一起自毁,这世上再无人能够窥见其中之物,您不能,我行也不能,世上唯一知道里面东西是什么的人,便只有已故的楚狂先生本人。”
楚砚抿起唇神情严肃地陷入沉思,却始终想不到和秘钥有关的口令,随着楚砚沉默时间的延长,接待室中的空气似乎也跟着焦灼。
墙上的挂表刻针尽责地咔哒咔哒转动,很快,半小时过去,楚砚的手握紧又松开,却依旧没有头绪,原主完全没有与遗物相关的记忆。
按照经理所说,距离保险柜到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楚砚刚想对经理说:下次再来。
等到他回去后,回到原主养父的房子里寻找线索,如果找不到,他还准备去小师兄和校长奶奶那边试着询问。
谁知还不等楚砚说话,经理就率先开口:“半个小时,楚狂先生曾对我说,如果半个小时后,小楚先生依旧没有思绪的话,我可以提供给小楚先生一个提示。”
“秘钥的口令为二个字,小楚先生的话一定能想到,因为,那是您一直带在身边,最为重要、珍视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