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都知道可能性很小,但司令这会儿却依旧点点头,感慨般附和道:“在有生之年,真希望能够看到这一幕,哪怕是夺回一个战区也好。”
厮杀结束,浑身浴血的闵行舟在其他军官与士兵们敬仰的目光中,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没有立刻进行清洁,手套上还沾着鲜血,闵行舟就这样站在窗前,拆开一张新的手机卡,沾染着一抹殷红的小小卡片被插到手机中。
开机,一个号码被拨打而出,嘟嘟嘟,电话一直未曾被接通,闵行舟垂着的眸子,看似十分耐心地等待。
另一边,没有开灯的黑色房间中,坐在真皮沙发椅上的男人双手交叉成桥,房间中唯一的亮光是桌面上手机亮起的屏幕。
顺着手臂向上看去,黑暗中,被手机照亮的一小撮视野中,一双黑沉的凤眸静静地望着桌面上的手机。
直到最后一遍铃声响起,手机才被那人不紧不慢的拿起,按下绿色的通话键,顺便按下了免提,手机被重新放到桌面,男人的身体后仰靠在了沙发椅背上,椅背轻轻传动,薄唇轻启,寂静黑暗的室内响起了男人刻意压低略带着磁性的声线:
“喂,小舟。”
细听,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透过免提,听筒中传来了闵行舟平静而又冷漠的,同样低沉的声音:“我说过不许你去打扰楚砚,现在,我需要一个解释。”
听筒内外,两人的声线竟有九分相似!
面对闵行舟的责问,男人沉默片刻,才轻笑着反问:“小舟,你口中的打扰指的是?”
“闵覆雪。”手机另一端,闵行舟缓缓叫出了男人的名字:“回答我的问题。”
闵行舟的声音中恢复了往日的平稳,只是如果此刻站在男人的面前,男人会发现,
()闵行舟的脸上不再流露丝毫多余的感情,那双浅色眸子只会静静地垂眸看着他。
不,即便相隔万里,男人也能想象得出闵行舟现在的模样,并且明白,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暗潮涌动。
小舟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问男人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当然是因为,他和闵行舟是亲兄弟啊,就像是照镜子时,镜中倒像与镜前人的关系。
无论是年纪、性格、思维还是容貌,两人都一模一样。
黑暗中,闵覆雪修长的手指轻轻拉动灯线,桌面上,台灯亮起,刺目的亮光照亮了半个房间,同时也照亮了沙发椅上,闵覆雪的容貌。
亲兄弟,在母亲腹中,身处同一片羊水的,亲的双胞胎兄弟,早出生几秒的是哥哥覆雪,晚看到世界几秒的,则是弟弟行舟。
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那双眼睛的颜色,比起闵行舟淡色的眼球,闵覆雪的瞳色则是深的,覆盖一切的黑,对视得久了,会给人一种仿佛凝视无尽深渊的错觉。
有着覆雪这个干净名字的男人,却是年纪轻轻就以残暴手段上位的牧羊人新首领,就连他本人都不记得,自己手中沾染了多少的鲜血,又怎能不让人畏惧?
除了瞳色之外,还要说其他不同的话,大概是两人的经历,从那个染满鲜血的夜晚开始,两兄弟就走向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叹了口气,闵覆雪投降道:“好吧,我承认,之前的异种人逃兵,我是特意找来给小砚弟弟历练的。”
电话那边传来滋滋的波动,闵覆雪轻声提醒:“小舟,控制一下你的精神力,都影响到通讯质量了哦。”
“为什么?”
闵覆雪挑眉反问:“你觉得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