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儿心下一突,有种被抓的错觉。然转念一想,她和洛水做朋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凤鸣儿点头:“洛师妹是个很好的人,山下很是照顾我。”
白微闻言晃了晃茶盏,又笑了起来:“看来确实处得不错。我瞧着,你这躺下山性子也有些变化。”
凤鸣儿疑惑,不想白微为何有此一说。
白微继续道:“那卫寄云提及,你们在山下遇见了‘六邪’之一的相柳,具体情形也同我仔细说了,说得了你们几人的帮助。”
说到正事,凤鸣儿神色整肃起来,将当日遇见的情形一一同白微说了。她本意略过在阿兰家几人相处的一段,不想白微反倒对那斩妖除魔的过程不感兴趣,只细细问了他们在阿兰家的情况。
凤鸣儿其实在阿兰家中待的时间不长,说不了太细:“我在外负责采买事宜,多是洛师妹陪着阿兰……奉茶的姐姐。”
她又想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下还是道:“洛师妹大约是因为伤心太过,当时有些事情好似也记不太清了,若师父想找她,可否等她身子好些?至于奉茶,她情形也不好,且刚从定钧门回来——”
白微只叹道:“我说什么来着?旁人的徒弟总是要香一些不是?我这主峰座下弟子,倒没谁能像闻朝那些弟子一般招你喜欢。”
凤鸣儿听到“那些弟子”,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反驳道:“师父,我在祭剑修习,伍师兄和洛师妹都很照顾我。”
白微只悠悠晃了晃手中玉盏。
凤鸣儿反应过来,心下微恼。可她自觉这般喜爱不是什么过错,且有些事情还需澄清。
“师父,”凤鸣儿道,“洛水师妹与伍师兄皆心有所属。”
她不好直说两人大约是两心相许,自己曾经因为一点朦胧心意觉察出来,如今散得差不多了,看得也更清楚——她直觉洛水或许并不想让旁人知道。
白微瞧出她眼神中轻微警惕之意,轻飘飘地笑了。
凤鸣儿抿唇不语。
“好了,不逗你了。”白微道,“你们这趟能从‘青鸾’手下脱身确实不易,可见福缘深厚。不过有一点,那定钧的小弟子大约是没同你们说过的。”
他说:“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们,为何要专门带着奉茶离开?”
凤鸣儿点了点头,又摇头:“只说要防魔头侵害。”
白微颔首:“那魔头不知从何修得一门法术,即是七宝之一的织颜谱,此法专用于织幻易容,还可操纵人心、盗命改运,且严格算来并非邪法,极难识破。”
“被那术法影响操控之人,性情多有变化,且极易坠入魔道,所以与那阿兰相处最久的奉茶必须送去定钧检查。”
“如此,你可想到了什么?”
凤鸣儿立刻想到了洛水醒来后的神情——迷茫,还有点伤心。
可师妹性子没变。凤鸣儿想。她那般被当胸一箭穿过,好不容易醒来了,再要送戒堂去审,且她师父又不在,必然要吃苦。
她想摇头,可话到嘴边,突然警醒白微方才句句指向洛水,若自己再帮忙遮掩,才是真给师妹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