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没完全升起的清晨,空中挂起一片蓝幕,潮湿晨雾笼罩着这片山间小路,路灯已经熄灭,你独身一人麻木着神情走在这片小路上往服装厂走去。
服装厂重沓的工作吞没了你在这个年纪本该活力的神情,这条路你一个人走过上百次,接下来只要走过前面那座石桥就很快到服装厂了。
你行走的脚步顿住,整个人像是定在原地望着前方,瞳孔震颤着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那座你每天都会经过的石桥上站立一个高大的身影,宽大的帽檐遮住了整张脸投下一大片阴影。
拎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包裹往桥下湍急的河流扔去,包裹很快沉没激起了巨大的水花而后消失在了水流里。
这情景与这鸟鸣花香的山间是说不出的格格不入,包裹着颀长身影的黑衣阴森得仿佛是能吞噬一切的黑,并没有像街边路人一样给你带来随和的感觉,反而是如山般的压迫感和危险迫在眉睫的畏怯。
第六感告诉你要快点跑,心脏突突地跳得飞快,这座平时没什么人的山就算你被按着欺负大喊大叫也没人会发现,可能很久之后人们才会在这里发现一具发臭的尸骨。
山间浓雾开始加重,再一眨眼间石桥上宛如死神的身影蓦地消失殆尽。
这可把你吓的不轻,腿软着硬撑着身体站了好久不敢动,直到服装厂组长打电话来斥责你迟到时才动起身子飞快离去。
慌乱之间还在泥泞的小路上摔了一跤溅了半身泥土,什么也顾不上匆忙爬起来,好似脑海中那个黑色的身影还在不远处追随着你,帽檐阴影遮挡下的猩红的眼眸深深把你印刻在脑海里。
半成品的衣物在你的工位上堆成小山,反观旁边工位上的衣物只有寥寥几件,化着浓妆红唇的女人向你投来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服装厂的工作枯燥而沉闷,你低垂着头颅像一个机器人一样一言不发重复着每个流程,同事和组长的欺凌挤压着你的生存空间,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惹来他们这样对你。
头上已经有些年头的电视机只会播放着新闻联播的频道。
“本台插播一个最新消失,近日x省x市惊现恶性杀人案件,据警方透露……现场惨不忍睹…尸体被切割成……”穿着女式西装的主持人口吻严峻,紧皱着眉头神情凝重。
分尸案…
你重复着工作的手指顿住,脑海中又浮现出了石桥上的情形,沉甸甸的黑色包裹被丢入了河中,激起的水花至少也有半人高了…
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才会这么重,要丢进河里…会是新闻里播报的那个吗……
脑中那个黑色的身影还站在石桥上,再一晃神竟然从石桥上下来了出现在你面前的小路上,只是片刻就到达了你跟前。
帽檐下的脸依旧看不清,像是笼罩了重重黑雾,高大的身影在你面前宛如泰山压顶,帽檐无风自动逐渐掀开了那遮挡的衣服,阴影下一双流着血的红眸向你扑来!
“啊!”
你娇小的身影剧烈抖了抖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下来,并不痛却一下子让你回过神,周围同事鄙夷的眼神带着直白的恶语垂直地将你淹没。
从那血眸中脱离出来的你松了一口气,恶语如同针一样扎入你的身体,而你脑袋垂得更低了就像不会反抗的软团子。
从服装厂下班的你不敢多停留跑回了家里开始搜索x市的分尸案,顿时满页的新闻报道在电脑上逐渐浮现。
“凶手手段极其残忍恶劣…”
“受害者身体被均匀切割成两千多片装在黑色塑料袋里…”
“并没有监控设备拍摄到凶手身影…”
…
这些是凶手的关键词。
手段残忍恶劣得让你在这寂静的家中冷汗涔涔,报道的是隔壁市,如果…他是流动性作案呢…
不敢多想着你早早便跑上了床把自己牢牢包裹起来歇息,月光高高照耀在地面将房间笼罩上一层白纱,高大壮硕的身影在月光照耀下不断拉长变宽,最终将你小小的身影笼罩在了阴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