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国安邦!
毫无疑问这是属于严嵩的位置,而除了严嵩以外,其他所有人的位子便无不同,都是红木打造的太师椅,左右分了两列,每一列各是四张,如此加上严嵩的位置便是合了九人之数。
每两张椅子中间还摆了一个茶案,上面放着茶水和点心。
而在这二堂的门外也摆了几把青木椅子和几张桌子,坐着的都是通政使司的随官,负责着九卿开会时的会议记录,有下面的官员来京述职,也要在门外这个位置进行答话。
哪怕是六部侍郎都没有资格进二堂的内部,这里是只属于九卿的小世界。
张治和户部尚书张润相互谦虚了一番,最后前者坐在了左一后者坐到了右一,其他人也都顺序着往后排,赵文华这个通政使便坐到了最末尾的右四,都不需要转头,余光随时都能看到外面和大堂连接的庭院,如此一旦有什么急事来报信,随时都可以去处理。
“老夫还以为要出了正月,文邦你才能赶来呢,没想到才正月二十六你就来了。”
严嵩话着平常事:“南京那边的事都安排妥当了?”
“妥当了。”张治接话言道:“都是托皇上和阁老的福,去岁一年江南事少了许多,下官这离开便也没有太多的琐事。”
严嵩点点头:“事少好啊,江南是国家腹地,事少一点好,若是争端太多,当地的官员不省心咱们这里也跟着操心。”
刑部尚书刘讱搭了一句腔:“阁老说的对,前两年江南沿海闹倭患的时候,文渊阁的灯可是经常彻夜不息,这几个月可就没了这种事,给户部省了不少灯油钱。”
几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赵文华便借着这话顺着往下说:“几个月前台州倭患闹的最凶,好在只是短短几个月就给平了,没闹出更大的动静,这个年过的舒心皇上还特意夸奖过。”
话题被引到了台州倭乱,严嵩便如此说道。
“确实,文邦啊。”
“下官在。”
“听说去台州的那个知府谭纶曾是你的学生?”
张治笑了笑:“都是风传罢了,这谭纶曾经在吏部待过几个月,那时候下官正好任南京吏部左侍郎带了他一段时间,师徒一说谈不上。”
“他在台州做的很不错。”严嵩没有纠缠这件事,直接肯定了谭纶的成绩:“去了台州没多久就将倭患给平定,是个干吏。”
张治摇头道:“阁老过誉了,谭纶也不过是去捡个现成,在他去之前,浙江按察使司有个叫陆远的佥事已经去了台州,到了之后便是整顿军务、清兵练兵,因此这首功不在谭纶而在这个陆远身上。”
严嵩诶了一声:“都是替朝廷办事,哪还分谁是首功,我们同殿为臣功过都是一样的。”
这句话添得可谓是恰到好处,因为话题已经引到了台州、引到了陆远,如此再往下说自然要说到最近马坤递上来的程定安一案,而这个时候严嵩说上这一句话就为接下来的话搭了桥铺了路。
赵文华适时开口。
“阁老可能还有所不知,张阁老口中夸赞的这位有剿倭首功的陆佥事最近可是惹了些麻烦在身上。”
“什么麻烦。”
不等张治开口,严嵩抢先一步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