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兴昌言道:“要是住不下,我一家子搬出去给你腾地方,不过陆鸣,地方虽然是能住下,就怕你小子在这又纳十几门小妾,到时候可要把我这知府衙门折腾的不得安生咯。”
“姐夫要是打算给我介绍的话,我这身体还能吃得消。”
三人都笑了起来,借着这热呼劲喝下第二杯酒。
“陆鸣啊。”赵学雍开口说道:“你可别听你姐夫瞎诌,他就嘴上说着厉害,还纳十几门妾,他自己现在也就一妻一妾,就咱家夫人都劝他多纳两门好开枝散叶,你还指望他有好姑娘给你介绍啊。”
“没办法,忙啊。”苏兴昌苦笑道:“广州一天大大小小的事几百件都不止,都愁得我这头皮天天都发紧,哪有功夫纳妾,学雍兄,你这么说实在是不地道,谁像你那么清闲。”
赵学雍嘿了一声:“你还得了便宜卖乖,我是清闲,谁让你们广州成了直辖府,你还真以为广东富啊,广东就一个广州府能拿出手,广州成为直辖府之前,广东九成的财税来自广州一个府。
现在好了,你们一单独划出去,留我这么个广东布政使穷的都快当裤子了。”
陆鸣在一旁啊了一声:“真的假的,那么困难吗。”
“这还能有假?”
赵学雍没好气的说道:“去年我们广东一省的赋税才三十七万两,广州一个府,二百九十一万两,这还没算上广州港的海关和广州银行的营收呢,他娘的,一个广州府,顶十个广东省,你说我这个布政使干的有什么劲。
我都和朝廷打多少次申请了,实在不行就把香港和澳门划给我们广东,结果咱们这位苏大知府倒好,直接来了个先斩后奏,啪一出手,澳门县、香港县就成立了。
没办法,现在只能争取海南了,看看能不能把海南划给我们广东,总算平衡一下。”
“这么说起来,广东现在岂不是和广西一样穷。”
“还不如广西呢。”赵学雍没好气说道:“人家广西这几年好歹靠着试田高产农作物早混上了温饱,加上林矿业也比我们广东丰富,靠着伐木挖矿大有起色,而且广西是新学最早的试点省,中央这几年一直有政策倾斜,早超过我们了。
去年全国四直十六省考成,我们广东垫底,今年再这样,我这个布政使都不用干了,抓紧卷铺盖回南京种地去。”
听完赵学雍的诉苦,陆鸣哈哈一笑,赶忙举杯:“学雍兄,谁去南京种地都行就您不行,您可是我大哥第一任随官,您要是真去南京种地,我大哥的脸上也不好看,您放心,你的事就是小弟的事,小弟明天就安排人来广东,带钱来,最少给你带二百、三百万两,不,四百万两!”
听到这话,赵学雍的脸上露出喜色,举起酒杯。
“那真是多谢陆鸣老弟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在酒里。”
“对,都在酒里,敬你。”
眼见二人碰杯,苏兴昌在一旁可就不乐意了:“我说学雍兄,你这可不地道啊,人陆鸣来咱们这是公干,你倒好,诉起苦来了,这是给人家陆鸣的接风宴,不是你们广东布政使司衙门的招商宴。”
“这叫什么话。”赵学雍一撇嘴:“好容易娘家来了人,就不许我和娘家人诉诉苦了?”
“哈哈哈哈。”
三人又是大笑,一同着再次喝下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