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自备的,他来时便只带了这一床被褥,也就只能给他盖这个。”
“这样啊,我一会儿让福生拿个薄点的锦被过来,你到时候帮他换着点好吗?”
“当然是可以的,只是这位公子许是患了风寒,被子厚些才好发汗降温。”小童踌躇着说道。
“这样么…或许他不是风寒呢?”裴璟思忖着说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阵子我们这儿来了很多风寒发热的人,换季的时候天气冷热不定,很容易便染上病。只不过他是最重的那个,好几天了也不见烧退。”
听完此话,裴璟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我是认识他的,前段时间他遇到好些挫折,心绪一直不佳,几日前才好不容易给解决了。压在心里的石头一没了他便病倒了,有没有可能是忧思过重,才导致的发热生病?”
“当然,也是我瞎猜的,你们大夫看得才是准的。”
“唔…或许也有这可能,等胡大夫忙完了,我去同他讲明情况,求胡大夫再诊下脉。”
“啊…那可真是麻烦你了。”
“怎么会,这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小童仍然是笑眯眯的。裴璟觉得国子监招侍童也是看脸的,福生也好,这个小童也罢,都是一张可爱讨喜的团团脸。
许是裴璟猜的对了病因,胡大夫对症下药,没有几天的功夫,陆闻笙便又开始上课了,只不过看起来比之前更瘦弱了些,有些弱柳扶风的味道。
不过陆闻笙也需得回来了,因为裴璟他们又又又要考试了。
这算是升入诚心堂的第一次大考,又因着前段时间皇上降下雷霆之怒,三令五申要整肃国子学内风气,全面提升将来的国之栋梁的综合素质。
因此国子监内上到祭酒下到助教个个都非常重视此次考试,具体表现为出的题目特别难,就连那背诵,都找那犄角旮旯处地考。
监生们在号舍外排着队侯考,一个一个鱼贯而入。虽大家进去时面色各异,有惴惴不安的,也有胸有成竹的,但统一出来的时候面如菜色,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助教们在号舍外维持考场秩序,见人出来了便催着他们赶紧走,不许和没考试的监生交头接耳。弄不清里面的形式,于是没考试的监生更加害怕,胆子小的已经开始发抖了,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命运。
裴璟考完的早,他背的也磕磕巴巴,好几处想了半天,但他想着此次这么难,估计大家都一样的差,格外优秀的另当别论,也就没往心里去。他又没什么大志向,糊弄完事儿就行。
裴璟往外走了一段路,寻了个地方等着魏勉考完一起去吃饭。
魏勉没等来,却等来了陆闻笙。
他好像是冲着裴璟来的,他算是最先考的那一批,按理说早该回去了。
裴璟一直愣着出神,等陆闻笙都走到他面前了,才回过神看到了眼前人。
裴璟见陆闻笙脸色仍是不大好,看起来阴阴沉沉的,在心里纳闷,按理说事情都解决了,怎么反而还不如之前看起来高兴些呢。
“那日是你去保安堂看的我吗?”陆闻笙单刀直入的问道。他当时烧的迷迷糊糊,并不确定来人是谁,问了照顾他的小童才猜测是裴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