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时身着红衣,眉眼风流,叫那汉子一?看就眼睛直了:“怪怪!你是哪家的好儿?郎!”
宾客纷纷道:“这就是新郎官!何将军,大?喜啊!”
“好家伙!”
何将军一?挥手:“不亏本!在给老子去准备三十担回门礼!媳妇,我?们走?吧!别误了吉时!”
“走?你妈。”
南时嗤笑?了一?声,到底没忍住说了句脏话:“现在立刻撕毁婚书,我?饶你一?命。”
“什么哩个东西!”
何将军愣了愣,随即大?怒:“你家收了我?的聘礼,怎么,你又不愚?嫁我?!你们骗婚?!我?不管!今天你就是我?媳妇,嫁也得嫁!不愚?嫁也得嫁!庚帖婚书都有,三媒六聘走?过,就是今天不拜堂,你也是我?契人!”
“是。”
南时伸手抚了抚眼下?红痣,眼中带笑?,那笑?却如?同森冷的刀剑,叫人看一?眼都觉着像是要?被戳伤一?样。他手中绽开了金芒,洛书秘图疯狂的旋转着:“我?今天心情不好,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当鳏夫,要?么你撕了婚书庚帖,拿着聘礼走?人。”
“让我?看看……”南时眯了眯眼睛:“何铁,生于甲戌年丙申壬辰日辰时,卒于……享年五十四岁,闽南刘家庄人,三岁丧父,五岁丧母,为同族叔父收养……天煞孤星,为至正一?品镇南将军……倒是个好命。”
“死后因?杀孽过重,拥兵逃离地府,现居于河南水城外祥宁山。”
南时神色淡淡的看向他:“何将军,早该投胎了,刚好我?与元松泉有些旧识,要?不要?替你安排一?下?,早日投胎?”
“只不过你投胎后命数不大?好,杀孽太重,应该是个智障。”
“你——!”
何将军骂了一?句脏话,有眼力界儿?的人都能看出眼前这个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凭着一?个八字将他埋藏于黄土里的生平都倒了出来,连他投胎后是个智障都能说出来,这不是个普通的凡人!
“我?好心好意答应了你家老太太的恳求,上门诚心求娶,好你个南时,居然敢掀我?的家底!”
南时仍是笑?着的:“你就当我?是骗婚吧,最后问你一?句,走?是不走??”
“呸,你就是……”话未说完,南时便动了,乍然间天空中蒙上了一?层乌云,将今晚星月掩盖得一?干二?净,似有雷声隐隐传来。何将军顿时警觉了起?来:“你做什么?!”
天空骤然一?声巨响,紫色的电光照亮了半个城市。
“打雷了——!快跑!”
院子里的宾客有人尖叫了一?声,于是瞬间无数条魅影自屋外钻入了屋内,开始往各个角落躲避。
南时抬头看向了天空:“没什么,替你改个命,我?说了不介意当鳏夫。”
“你魂飞魄散,与我?而?言也是一?样的。”
南时突然补充了一?点:“对了,你还有血脉留着吧?巧了,就在隔壁,你放心,今天我?送你走?,明天就去给人当老祖宗,让他们早日下?去陪你。”
“不过那时你应该看不到了。”
论理,南时不该杀此人,更不该祸及子孙。所?以祸及子孙纯粹是口头威胁,杀他却是实打实的。
他奶奶好好一?个小老太太,吃饱了撑着给他找了一?门阴亲?对方还是个厉鬼?中间要?是没有什么玄乎,他是不信的,反正眼前这位何将军,又是偷渡人间,又是杀人取乐,他杀了,不算是冤枉了他。
何将军盯着南时的指尖,那里一?定有什么,但是他却看不见,头顶雷声隆隆作?响,仿佛那些雷都打在了他头上一?样,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何将军流下?了冷汗:“干-你娘!晦气!”
说着他从怀中抽出了婚书与庚帖,一?把撕开,扔到了南时的脚下?:“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