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山风,将这些回忆吹散了,笑意就这么停在了陆平川的嘴角。
他揉了揉鼻梁,再摸出蓝牙耳机戴上,点开那段录音。
录音不长,前两分钟皆是沉默,陆平川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才听陆建业的声音传来。
他好像在打电话,声音断断续续:“是我……嗯,我和平川谈完了,他说要考虑一下……哎,这个余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不是你劝我,我是真不想管她……不仅是因为股价,有一点你说的很对——平川因为他妈妈的事,早就和我离心了,如果把陆氏交到他手里,我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星河是我唯一的继承人,只能是为了他,尽力保住余香……”
录音里又传来陆建业喝水的声音,没一会儿,他继续说道:“平川会不会因为这个事更生气?这个不重要。这一次,他如果愿意帮忙,那就说明他和白家,对我们来说还有点用,如果他不愿意,刚好也佐证了我的猜测——他早就不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了,我还在乎他做什么……”
录音还没放完,陆平川就退出了播放器,刚摘下蓝牙耳机,就有条微信跳了出来。
他点进去,发现是岑潇发来的。
她说:我留在NANA吃午饭。
接着又来一条:你也要记得吃饭,别随便对付。
本还堵在胸口的烦闷顿时散去,陆平川手指轻点,回了一个“知道”。
接着,指腹在手机边缘上轻轻摩挲,仿佛那是某人的脸盘。
他又沉思片刻,拨通了K的号码。
“少爷?”K的声音自听筒那头传来,有些闷,似是处于一个封闭的空间里。
陆平川问他:“你盯着方倚梅吗?”
“盯着呢。”K有条不紊地汇报道,“她昨天回到岑家别墅后,就没再出来。”
“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去过?”
“没有,进出的都是岑家的佣人和司机。”
陆平川闻言,挑眉道:“连警察都没有?”
K老实回答:“没有。”
这个陈献慢吞吞的,是在cos乌龟吗?陆平川腹诽着,又对K交代道:“你想个办法,把余香自首的消息递给方倚梅。”他说着,加重了语气,“再告诉她,余香为了脱罪,把所有的锅都推到她身上了。”
两蚌相争,渔翁得利。既然方倚梅与余香的关系已经破裂,那他就干脆把这个“渔翁”当到底。
陆建业不是希望,他和白斯年能把余香捞出来吗?他会好好向他解释,什么叫做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