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赵武矍那无奈的笑,夏刈不劝慰,反而笑了,拎起那酒坛就给自己灌,灌下几口后,他大口喘着气,一身尽是洒落的酒“我坐拥江山却不能拥有她,若是说道懦弱,我不会比你差!”
赵武矍无话,只发怔望着那地上的兵书,脑中浮现曾有的一幕幕。
每日,不管他是否在书房里,她都会进来一本本看着兵书,遇上不认识的字,她会大大方方走来问他,语气不卑不亢,总是能一扫心中的烦闷。
“她很喜欢看这些兵书,我曾问她,若是遇上两方兵力悬殊,兵力单薄的一方该是如何,她答,需要的是亡命的智取!”
夏刈眼lou惊诧之色“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行军打仗,首先要掌握最详细的地图,然后是分散作战,不与敌军正面交锋,形成游记之战斗,看似没有章法,却每走一步都有精心的布局”
夏刈心中一惊,随即又笑了。那笑中带着无奈和挫败“呵呵当年这个问题,师父曾问过我们,我的答案便是隐秘军队,或者利用天险,掩护,等待增援,而你却路走偏锋,喜欢那置死地而后生的法子,那时候,师父对我们的办法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看向你的目光中多了很多不一样,而如今,她竟然会与你当年的那个办法不谋而同,我输了,连反败的机会没有”
“又如何?她最终还是走了”赵武矍。浑喘着粗气,眼神有些迷离,显然是酒劲上来了。
一边的夏刈此时也已经酩酊。大醉,斜kao着书架,看着窗外那被浮云遮住的月,陷入了曾有的回忆
赵武矍知道自己醉了,这样的情形是他从不曾有。的,可他仅仅是纵容了自己那么一会儿,就在夏刈渐渐睡着时,他却已经站起来,开了门出去,还吩咐石东升立即为夏刈解酒。
“刈,天亮后便是你登基大典,你和我一样,放纵的时。刻也需要有计划,而不能随心所欲!”
夜风令一扫赵武矍眼中的迷离,此刻的他站在。别苑门口,静静注视着远方,一言不发。
就在天际lou出。鱼肚白时,他动了,并高声吩咐:“来人,牵黑闪过来。”
很快,下人便将他的马牵了出来,那小厮打着哈欠“公子这么早就出去啊”赵武矍一言不发,翻身上马,抓住缰绳,他俯下身,低声在马耳便说道:“黑闪,只一次,我一生只为这个女人放纵一次,你可愿意陪我?”
那马像是能听懂主人的话一般,立即发出嘶鸣,雄浑而有力,令赵武矍浑身一震,大吼一声:“驾!”
黑闪顿时如离弦的箭一般,载着主人绝尘而去,那浑身皮毛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宝石般的光芒,矫健而雄壮的四肢有节奏的飞跑着,载着他的主人,循着那个女人的足迹而去。
路的尽头,赵武矍忽地勒著了马,眼中尽是痛苦之色,他望着前方那一望无际的山河,手中的缰绳被勒得咕咕响,可下一刻,只见他一咬牙,调转马头迅速折回。
黑闪像是知道了主人的意图,只仰天嘶鸣,似在为自己的主人呐喊,迎着初生的太阳,一人一马的身影消散在满是雾气的楚间小路。
石东升站在门口看着渐渐清晰的身影,眼角湿润,喉咙哽咽“主子,我知道你会回來。”
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近,犹如敲打在石东升的心间,喉咙处好似被什么东西卡住,看着一脸沉着、冷静的赵武矍,他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