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魇站在那里,望着那层层轻纱内倔强的娇小身影,血红的双眸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大有用视线就将她拆吃入腹的架势。
那恼人的瘙痒近日来莫名的好转,除却一片逐渐在消散的翠绿,他的身体已无大碍,魔人的原本就强烈,他已经憋了太久了
艳红的舌尖轻轻舔过嘴角,他微眯着双眼,缓缓地走到轿前,就在他欲抬手将碍事的轻纱扯开的瞬间,趴到在一边的笙女颤抖着声音说道:“主人请恕罪,小姐她”话音未落,笙女就被计魇一脚踹出去老远,却是哼都不敢哼一声。
刺耳的裂帛声响起,粉色的纱帐瞬间化为碎片,在风中摇曳。
程萌羽被计魇妖异面容下隐隐透出的阴鹫给吓得有些僵硬,捏了捏微微有些汗湿的手心,她望着他平静的道:“我病了,似乎会传染。”
抬起手,她一把扯下面纱,然后再脱下斗篷,坦然的亮出那一身红艳艳亮晶晶的小疙瘩。
计魇是个洁癖男,所以他的败退全在情理之中,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他败得太过难看了些。
程萌羽有些愕然的望着地上散发着异味的呕吐物,突然抽搐般捂住自己的肚皮蜷缩在轿子里大笑起来,不用怀疑,这些污物在一分钟前还老实的呆在红眼魔人的胃里,恩,看情形,似乎他才刚用过膳不久呀,哈哈。
相较与她的幸灾乐祸,看到刚刚那一幕的其他人此刻已经面如死灰了的瘫软在一旁了,这位大人身份何等的尊贵,又是何等残忍无情,他怎么会允许见过他失态至此的卑贱之人继续活在这世间呢。
等程萌羽笑够了,已经身处于一个充满异国风情的房间里了。躺在软软的大床上,她安静的任来往的似乎是药师的魔人为她诊断,望着他们惶惶不安地进来又惊恐地匆匆逃离,她撇着嘴,一颗心渐渐地安定下来。看来魔族的药师水平并不高,都被她恐怖的样子彻底迷惑,应该也见过了有同样症状的玖葵,因此这病会传染的说法已经毫不怀疑了。
“你不怕吗?”她问站在床边的笙女。
“”怕?或许,但主人的手段比这个更可怕一百倍
“你出去吧,我睡会儿。”闭上眼,程萌羽翻了个身,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笙女见她睡了,又在床边站了会儿,才轻轻地退了出去。
不知睡了多久,程萌羽再次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情似乎也因渗进房间的阳光而变得舒畅起来,伸了个懒腰,她张望了一下,发现空荡的房间里并无他人。
心里微微一动,她跳下床来,赤足走到门边,推开房门,她先是探出半个脑袋,发现门口并无人看守。
“笙女?有人吗?”试探的轻唤了两声,仍然无人回应,程萌羽有些纳闷,更多的却是惊喜,正好,趁这机会出去溜达溜达,熟悉下地形。
转身回去穿好鞋,再戴上面巾,她悄然摸了出去,穿过长长的回廊,她来到一条旋转楼梯前,刚抬起脚来,准备迅速冲下楼梯,就听得楼梯下的花园内,传来阵阵的喧闹声。
“妮妮小姐,慢点跑,别摔着了”
“你们这些笨猪,快、快跟上,别让妮妮小姐受伤了!”
“扔给我扔给我”清脆娇嫩的童音夹杂着细碎的铃音,艳阳下一个粉蓝色的小身影在欢快的蹦跳着,随着她的每一次跳跃,一颗垂吊着串串银铃的七色彩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抛物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