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漠然无语。
萤儿一时看的竟呆住了,半晌忽道:“奴婢虽愚钝,却也看得出,公主的心不在萧大人身上,可奴婢亦看的出,萧大人的心在公主身上。”
:“你都看得出,何况是他?这桩婚事于他,于我,都是悲哀。”花朝淡淡道。
萤儿劝慰道:“奴婢还记得萧大人说过,他心如明镜,却甘之如饴。”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嫁给他。”花朝坚定道,她没有告诉萤儿,方才之所以回来那么晚,就是在和萧桓剥白心迹,可他却只敷衍着容后再议。
:“如果当初公主先遇见的是萧大人而不是世子呢?”萤儿试探道。
花朝在听到世子这两个字时,摇扇的素手蓦然一顿,不点铅华的俏颜上尽是哀痛,只不过一瞬间却还是即刻回复了常态,淡淡道:“母妃在生之日常说,这世上最悲哀的字莫过于“如果当初”不久,你就该改口叫他二驸马了。”
那是一场宿命的相逢。
情不知何所起,而一往情深。
:“是奴婢失言!”萤儿回过神来,忙跪下谢罪。
花朝温言道:“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动不动的下跪请罪。”
萤儿上前为她揉捏着肩膀,心中却涌起无限的悲哀。
天上秋期近,人间月影清。
次日。
一觉醒来,已是清朗白日了。
萤儿上前为花朝梳妆,灵巧的手指在如云的乌发中穿梭着,一面絮絮道:“一早,皇上打发人给您送来了南越进贡的茶叶,锦缎和首饰,满当当两大箱子呢。哦,还有,容贵妃命软红姑娘来请公主到千秋亭赏菊呢。”
说话间,已挽起飞月髻。
花朝在发间斜斜cha了支紫玉璎珞流苏簪,水滴般白玉晶石在眉心颤颤垂下,身着杏黄曳地长裙,腰间系了缠枝束花银丝带,顿显袅娜雅致身段,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便道尽了那分千古不变的优雅尊贵。
待用过早膳,花朝便带着萤儿向御花园走去。
一路分花拂柳,但觉暑气尽退,满目秋色清澈透人。
:“公主,您瞧,容娘娘已经来了。”萤儿指着千秋亭道。
果见容贵妃坐在亭内,身侧有一小宫女为她斟酒。
:“越发不成样子了,大天白日就喝起酒来。”花朝蹙起眉头,斥退宫女,顺手将酒壶递给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