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抓了一把宁神香笼在香炉内,又为她取了干净寝衣来换上:“刚过子时。”
:“姑姑,我梦见母妃了。”花朝斜斜kao在大迎枕上,双目失神道。
月娘握了她的手柔柔道:“奴婢不知公主为何惊惶,只是想告诉公主,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害怕,要知道,娘娘在天上看着您,保护着您呢。”
花朝渐渐定下心神,慢慢沉睡过去。
次日。
雪住日出。
容贵妃一早约了花朝去龙德殿面君。
清冷干净的甬道上,随侍宫人远远跟着,两人携手缓缓走在前头。
:“天下间的事往往叫人难以预料,谁能想到你的执念竟会促成了这桩姻缘,也不枉你不惜性命跳水成全她,求仁得仁,是谓幸福。”容贵妃叹息不已。
花朝想起那日凌彻惊慌失措的神情,面上浮现一丝黯然:“一切生死缘起,都自有定数,远非人力所能及的。试问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如岚若甘愿放弃荣华富贵,为爱远走天涯。”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容贵妃转了话题。
花朝蹙起眉头:“我想了大半宿,总觉此时绝非好时机将一切告诉父皇,骆倾城日日守在龙德殿,寸步不离,除了秦玉,父皇身边都是她的人,我不能冒这个险。”
:“你说的不错,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如今亦是自身难保。”容贵妃冷冷道。
花朝不胜烦忧道:“我最担心的就是四哥哥的身子。”
:“找个机会,我随你一同去看看。”容贵妃沉吟道。
花朝眸子微微闪动着神采,她知道,四哥哥或有一线生机了,容贵妃有个秘密,除了花朝没有人知道,那就是,她擅长岐黄之术,由她来诊治远比宫中太医要强上好些。
龙德殿外,皑皑白雪掩映在红砖黄瓦下,偶有流风回荡旋起雪飘,绰绰约约。
:“容贵妃到!七公主到!”
两人前后走进寝殿,殿内烧着半高铜炉,温暖如春。
秦玉迎了上来:“皇上正在用药呢。”
:“皇上近日觉得好些了不曾?”容贵妃一面解下貂毛斗篷递给小宫女,一面向内走去。
秦玉道:“回娘娘话,精神健旺了些,就是不大用膳。”
一踏入寝殿,便见太子,太子妃,永平公主盈玉,正团团围在床前,贵妃一手捧了个碧玉细碗,一手对着银匙徐徐吹着热气。
:“臣妾(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安。”两人依依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