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花朝没有起身。亦没有停笔,只是淡淡道。
:“姑姑为何要抄这些,听宫人说,姑姑夜夜如此。”琛儿立在原地,眸中满满皆是困惑。
花朝手一顿,只道:“夜太长了。”
:“姑姑。”琛儿只觉心仿佛被狠狠刺了一下,这淡淡四个字却似滴水檐下挂着的冰凌。生生刺进心里最柔软地地方,痛得人张不了口。发不出声。
花朝道:“预备一直站下去吗?”
琛儿在她对面坐了,却不再言语,只是对着烛光犹自出神,宫女悄无声息的进来沏了一壶浓浓地热茶,琛儿抿了一口,不觉拧起眉头,只觉苦到了心里去。再见姑姑却面不改色地喝了,仿佛口中不过是一盏清茶罢了。
这一瞬,琛儿像是突然明白,也许姑姑的心比这茶还要苦,以致丝毫觉不出茶苦。
雪落无声。
已三更。
击柝声凄凉地回想在重重宫闱。
:“彩儿。”待花朝抄完十页经书,扬起脸来,却不见了对坐地琛儿,遂叫道。
小宫女应声进来:“是。公主。”
:“皇上什么时辰走的?”
:“走地有一会子了。”
:“哦,下去歇着吧。”花朝从软榻上起身,不觉却发现琛儿方才坐过的榻上落着一张薄薄地宣纸,顺手拿起来,却只有不过寥寥数字:“江南,归去楼。”
沉寂空旷的殿中。
花朝跌坐在地上。手中握着这张薄纸失声痛哭。
一辆素色马车出了皇城,径直往江南而去。
鸿福客栈中。
:“主人,您要找的人属下已经找到了。这些年来,他在江南开了一家归去楼,与京城中的一模一样,每隔日,定要在雅座内,一呆便是一日,日落时分方离去。”黑衣人恭敬对面前的女子道。
女子嘴角浮现一丝微笑:“知道了,你去吧。”
黑衣人施礼而去。
次日。
归去楼雅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