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俊的公子,瞧不出是人还是妖。
一张冰雕雪砌的脸,淡红的唇,显然身居高位久了,看人时冷漠的检视毫不遮掩。
没有半点和她说话的意思。
随在他身后的另外一个青年问小锦:“阴山九郁现在可在此处?”
竟然是来找九郁哥的吗?想着山头上现在的锣鼓喧天,她心中一阵难受,抿唇道:“在。”
“九郁哥从外头带回了个不认识的女人,说是要成婚呢。”
成婚?
华渚惊呆了,甚至连一贯沉稳的宣阳也愣住了,随即便立马去看王上脸色。
白衣公子此时方看了她一眼:“他住在何处?”
离得近了,小锦嗅到他衣袖上散发的清幽的香。脸热热的,挪开了视线:“就,就住在山腰。”
她指着身后高山:“顺着这一条上山的路,一直走到尽头,再左拐,就能看到院子了。”
“哥哥,你是要去参加他们的昏礼吗?”兔妖问了一句。
那公子原本垂着眼,此刻,却缓缓举目,看向半山腰那刺目的红,唇勾出一个淡漠的笑:“是。”
小兔妖捧着花,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还在发呆。
男人面上笑意无影无踪,眸光阴沉。
成婚。
他反而笑了。
无所谓。已经够脏够恶心的了,他反正也能兴奋,再多几个也无所谓。
眼前却已开始浮现一阵阵若隐若现的血雾,让他头疼欲裂,心中发出一团不知从何而来,没有出口,难以抑制的火,让他几欲杀人。
“把出口守好。”华渚吩咐手下。
“说不定,今晚,一个都出不去。”华渚低声对宣阳说。
比起略显暴躁的华渚,宣阳性格更加温和冲淡,就像是一把刀,不会质疑王上的任何决定。
宣阳眉间竟然都笼起了一层察觉到风雨欲来前的阴云。
他道:“一切听命行事。”
枫谷境外,已经被妖兵满满包围了起来,谁都放不出去。
……
昏礼从傍晚开始,九郁还在外头喝酒。
白茸安静坐在床头,素白的双手绞在一起。
她是第一次嫁人,难免紧张。
从窗棂看出去,天色早早黑了。绿衣在室内点燃了大红喜烛,光影摇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