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帝美啊。”
楼谏扬了扬眉。
“哦。”殷刃听到了理所当然的答案,心中既松了一口气,又是沉甸甸的。
他想,对啊,他哥画得那么好,的确应该去那么好的学校。
不像是他……
“嗯。”
楼谏落笔,顶着小孩有点沉的头继续画。
“你也得去。”
他画着画着,冷不防冒出来一句。
“啊?”殷刃有点呆,微微张了张嘴,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也要跟着我一块
去帝美(),你没听明白吗?
楼谏皱眉(),转过头去,用笔杆在他的下巴上轻挑了一下。
“我,我吗?”
殷刃诺诺地看着他哥的眼睛。
“啧,你能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啊。”
楼谏不耐烦地踢了踢凳子,伸出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将他的身子压下来,和他面对面看着。
“你,不准给我去别的学校,听没听懂?”
“你哪里不行了?
“——你在我们画室里什么时候排名掉出过前三名?”
“哦,哦……”
殷刃感觉他哥的手很重地压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心一下子就稳当了下来。
像是落了船锚的船,外界的那些风浪离着他远去了,他安安稳稳地停在他哥的海港里。
“我不准你再那样贬低自己了。
“我要你记住,殷刃!你一点都不比任何人差,你一直都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小孩儿,你的天赋甚至还在我之上!”
楼谏看着小孩黑沉沉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像是熄灭后又被重新点亮的蜡烛。
他这话没有说错,这一辈子在他的调教下,小孩儿的画技已经比上辈子这个时候的他好了太多太多。
就像是一块被精心打磨过的璞玉,上面的灰尘被拂去,闪出下面细腻润泽的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