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博洲转过头,他看见周晚的眼眶红了一圈,知道像她这样循规蹈矩的乖小孩,哪怕只是用稍微强烈的语气和母亲说出心里话,也会紧张和自责。
他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拽,低声问了一句:“要不要跟我走?”
她吸了吸鼻,主动握紧了那只手,回答了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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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博洲就这样,当着周晚父母的面,带着周晚离开了气氛压抑的家中。
原本他想带周晚去吃点东西,但她却说想去天文台看落日,于是,他们像高高中一样,坐公交车去了天文台。
只要看见蜿蜒曲折的海岸线,周晚的心情就会变好,她感觉整个世界都温柔了。她靠在许博洲的肩头,听着海浪声,即使没有和他说一句浪漫的话,却也觉得一切都浪漫无比。
太阳在慢慢西下,洒下的温柔亲吻海面。
周晚戳了戳许博洲的膝盖:“你还记得今天发生过什么事吗?”
只见许博洲摇摇头:“不记得。”
她直起身来,满脸惊疑:“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
他故意皱眉,耳朵往她脸边贴:“那你告诉嘛,今天发生过什么。”
看到许博洲这副腹黑模样,周晚可以确定他就是在挖坑给自己跳,不过她没有和他玩猜谜游戏,而是重新靠回他肩膀上,说:“高叁那年的八月二十七号,我们在这里一起看了落日,互送了礼物,送上了祝福,然后说了再见。”
他怎么会不记得,就算是到死,他都会记得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
那天,他从香港跑回了祁南,在和周晚他各奔东西前,他必须要和她好好说了一声道别。他们一起来了天文台,和今天一样,坐在同样的位置,看了一场绝美的落日。
那一天,他情绪并不高涨。
天空被黑夜吃透后,他们起身往回走。
他先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周晚,精美的包装盒里,是一大罐星星,她说她很喜欢,收下后,也把自己准备的礼物交换了给他。
礼盒很宽很高,他拆开,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地球仪。
他记得周晚送给自己的祝福是:“希望你能平安的飞遍全世界。”
也许是无人的小道里,海浪声像汹涌的浪漫气息,让他情不自禁抱住了她。他连她当时的反应都记得一清二楚,她身子僵硬,耳朵都热了。他贴在她的耳畔边,问:“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当然。”她被高大的身躯压得难以呼吸,“我们是朋友啊,为什么不会见面。”
那晚的他强势到有些无礼,就像松开她,就会失去所有的安全感,他又问:“你以后还会把我当朋友吗?”
“当然,”她想挣脱:“许博洲,你抱得太紧了,我好难受……”
他松开双臂的瞬间,周晚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却看见他抱着地球仪又往她身边靠,眼睛很亮,目光炙热,喉结来回滚动,似乎有话在喉咙徘徊。
那句“周晚,我喜欢你”,只说出一半时,大雨突然倾盆而下。
两人的身体被雨滴砸到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