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在明处的人变成了定宁公主,她成了那个在暗处的人。她有足够的时间去蛰伏,等待,曾经的种种,她定要一一还报。
裴舒俯下身,敛下了心绪万千:“臣女,谢过皇后娘娘,谢过长公主。”
裴舒的懂事让周皇后很满意,挥了挥手:“来啊,将这贱奴给拖下去。”
柳青听闻定宁公主言语时,已经吓得昏厥了过去,被金甲卫给拖拽了出去的时候没有任何知觉。
行刑的地方就在殿外,一锤下去只听见柳青的一声惨呼,紧接着两三锤下去,除了金石相击之声外,便再听不见任何人声,俨然是没了性命。
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殿内众人脸上的神色皆是不太好了。
周皇后也知这品香宴是开不下去了,又是留着众人坐了一会儿便是散了场。
裴锦娇滴滴地哭成了泪人,交好的贵女众星捧月般地围着,皆是安慰劝着。
裴舒知晓自己的恶名和不讨喜,便没有凑上去,跟着人群,出了宫殿。
裴舒走在官道中,一旁出来的贵女皆是小声的议论着什么。裴舒也未在意,重生一朝,就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都还没捋清楚呢,只觉自己乱极了。
忽的,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回了头,那是一种被人看着的感觉。
她被请到公主府‘做客’便被人监视了,只可惜。。。。。。当时她没有第一时间察觉,等到她再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回头看了看,却只有一只蝴蝶从开得正好的团花上飞走。
呼。。。。。。想来是她太紧张了吧。
。。。。。。
永宁殿。
“真是机敏的丫头,只是一眼,就发现了本督的存在。看样子这副皮囊下的那颗心,很是有趣了。”
隋仪景站在八角雕花棱窗前,不急不缓地转动着手中的千里镜。
一袭黑色的大氅衬的他肤色更是白皙,仿佛没了活人的生气。
尾摆处,绣着鲜红的曼珠沙华。层层绽开的花枝,如同地狱业火,要焚尽世界一切。
身旁恭候着的内侍官听着隋仪景的话,皆是将头给低得更深了些。
若是旁人说出这种话来,说不定是真的欣赏。可这话从这位九千岁口中说出来,却就让人拿不准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