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的白谨当然是很乐意邀请他们的。
当然,现在的白谨在岭南,还没那么快就收到回信,他还在和休沐的左安礼出去游玩。
他们抓住了夏天的尾巴,去好好见识美不胜收、诗情画意的岭南。
古时最不缺的,就是湖光山色与重峦叠嶂了,左安礼牵着白谨的手,一直注意着底下的碎石和木枝,生怕人冒冒失失给摔着了。
过来照顾白谨的姑姑脸上带着姨母笑,心说这家丈夫啊,可真是会宠人。
白谨怀孕以来,就没受过任何委屈,一点不自在都不曾感受,每天脸上都扬着明媚灿烂的笑容,好似仍在少年时期的天真无邪。
说出去都要引人羡慕。
白谨仰头面着明月清风,只觉得四周花繁叶茂,真令人目酣神醉。
他眼眸一扫,视线忽然就落在了那一片茂密的树楚中,确切点说,是落在楚子上面挂着的红色果子上。
无比显眼的红色坚硬外壳——想必就是岭南的特产,荔枝了吧。
还记得有首夸赞荔枝的诗“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甚至连东坡先生都要“日啖荔枝三百颗”。
白谨看那缀满树梢的一颗颗红色荔枝,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最主要的是馋,非常想吃。
他抓住左安礼的手晃了晃,眼底的渴望显而易见,偏偏还喜欢狡辩,“不是我想吃,是崽崽想!”
毫无说服力的一句话。
左安礼漆黑的眼瞳漾着浅浅的笑意,他唇角挂着柔色,轻轻摸了摸白谨的脑袋,“嗯,我知道,我们家宝宝是只小馋猫。”
意有所指的话让白谨瞬间红了脸。
那边种着荔枝的主人也走了过来,一见这行达官贵人,诚惶诚恐地行礼,“各位大人若是想尝尝荔枝,可以尽管挑选。”
本地人都是说的方言,只有那些官吏才会说京城的雅言。
他们来这许久,不说被同化,在这些人放慢语速时,还是听得懂在讲什么的,偶尔还会用方言简单地交谈两句。
白谨主动提出:“这荔枝多少钱呀?”
主人家偷偷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见不像是在说笑,于是老老实实地报价。
“咦,好便宜啊。”白谨惊奇道,“老伯,我们不会欺负你的,不用特地低价。”
老伯摆摆手,“这,我哪里敢欺瞒贵人呢。只是当地种得荔枝多,价钱贵了本就卖不出去。”
哦,原来是一块上市,供过于求溢价了呀。
白谨点点头,便没有多言,拉着左安礼摘荔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