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礼讪讪,他不由得沉思,小书童这算不算恃宠而骄。
趁着时间还早,白谨溜达一圈后又跟左安礼去他爹的书房看了看书。
在安静的沉浸学习中,时间很快就从指缝溜走。
左夫人牵着左二郎来了。
今日说起来是宴席,是以家眷也会在场。
左夫人打扮了一番,平日里她一直素面朝天、不施粉黛。
不过她本就是世家大族精心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如今浓妆淡抹一下,摇身一变就是雍容华贵的美妇人。
左安礼身为他们的儿子,脸上全挑着两人好看的地方长了,也怨不得他还是个小少年就有一副不俗的皮相。
她温婉轻柔地提点左安礼和白谨两人:“此次宴会比较正式,记得不要太冒失,但也不用太过紧张。你们都还是孩子,没人会自堕身份跟孩子斤斤计较。”
“谨遵夫人(娘亲)教诲。”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左家一共有两辆马车,左县令带着左夫人先一步离开了。
白谨搂着左二郎,和左安礼坐后面一辆。
左二郎垂头丧耳地撇着嘴,遇到出门才重新展开笑颜。
“这是怎么了?”白谨没有半点书童的自觉,胆大包天地捏着左二郎的肉脸。
一直捏到左二郎抬起头,用黑葡萄一样干净清澈的大眼睛控诉他时,白谨才悻悻地挪开爪子。
“唉,我的先生太古板了。每天让我识文断句,我都还不理解那书本的意思,他就要我先背下来。太难了,呜呜呜。”左二郎的小奶音里夹着哭腔。
又可怜又好笑。
反正白谨没绷住,噗嗤一下笑出声,被左二郎拿着小拳头锤他肩膀才收敛。
“哥哥坏,不和哥哥好了!”左二郎快被他欺负哭了。
白谨这时候晓得哄人了,眼珠一转,就给左二郎出馊主意:“你可以威胁夫子,让他先解释意思再让你背诵,不然就换一个。”
左二郎眼泪也不掉了,睁着水汪汪的眸子问道:“真的吗,这样能行吗?”
左安礼揉了揉太阳穴,警告地看了一眼白谨,“你就别带坏二郎了。”
白谨不乐意了,反驳道:“书本的内容本就是要先了解后,才能背得更容易。”
“那你平日里怎么还讲究一个不求甚解?”左安礼见他虽哑口无言,但还是不服气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那启蒙的夫人教导这么多年,纠正也难。何况合同已签,就算是辞退了再重新找一个也差不多,不若我们先教一教二郎,再让他去背。”
白谨点头:“这样也好。”